“我小时候很喜欢吃这个，所以直到现在我妈每次进货的时候都会带点这个回来。”她又拿出一包，拆开喂到他嘴里，“你尝尝，要是喜欢的话我下周多带些给你放到教室里面。”

封阳点了下头，笑眯了眼睛。

杜蘅也跟着笑了笑，正想说话，就看到封阳的脸突然失了血色，人也开始发颤。

教室外面嘈杂得很，应该是学生们做完操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轻轻抱住了他：“不怕呀，我在这儿呢，嗯？不怕，我陪着你。”

封阳抓着他的衣服，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没事没事，不怕啊。”

杜蘅的声音轻得不行，封阳紧紧抓着她后背的衣服，呼吸有些急促。

“不怕，我陪着你，”杜蘅摸了摸他的脑袋，稍稍和他拉开了些距离，“封阳，你头发是不是长长了呀？”

封阳嗯了一声，听到前门响了一声，忙把头埋到了杜蘅颈窝处。

“什么情况！？”

刘昱瞪大了眼睛，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是进来好还是出去好。

杜蘅啧了一声，一边轻拍着封阳的背，一边朝着刘昱摇了两下头，用口型说道：别误会。

刘昱虽然点了两下头，但还是一脸将信将疑的模样。

杜蘅也懒得解释，又哄了封阳几下，便不再让他抱着了。

“行了，被人看见了。”

封阳抬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他抿了下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没人的时候……可，可以……”

杜蘅扬起手佯装要打他，但最后也只是很轻地拍了下他的脑袋：“不可以。我要去办公室找老江了，你怕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他应了一声，站起身抓着杜蘅的手，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坐在教室里的刘昱听见他们俩出去了，才慢慢回过头，盯着最后一排的角落，表情有些复杂。

……

封阳站在杜蘅斜后方，一有人过来就不自觉地往杜蘅背后缩一下。

杜蘅有些无奈，握着他的手捏了捏，让他别怕。

本来还想着封阳的状态比上学期的时候好些了呢，结果于飞这一个玩笑，简直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加快了脚步，拉着他绕了半边教学楼，可算是到了江宾果的办公室。

这是她第二次觉得教室和办公室的距离太远，第一次是封阳来学校的第一天和陈捷打起来那天。

“老江。”

江宾果正在喝茶，听到杜蘅叫他，抬了下眸，嗯了一声就把茶杯放下了：“来了啊？”

杜蘅应了一声：“嗯，就……今天情况比较特殊，我在外面碰到他了，他当时被人吓到了，情况不太好，很怕人，所以我就……”

江宾果挥了挥手：“被吓到了？”

杜蘅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

毕竟，如果不是她把封阳带到了俱乐部去，也不会被于飞吓到。

说到底还是怪她。

江宾果看了杜蘅几眼，随后把目光移到封阳身上：“你家长下午会来接你，说是带你去医院拆石膏。”

闻言，封阳点了下头，然后缩到了杜蘅背后。

“真的是要怕人一些了啊。”江宾果啧了一声，摆手让他们回去，“放心吧，迟到的事情没有和你们家里说。”

杜蘅笑着道了谢，拉着封阳出了办公室，刚巧撞见了陈捷。

“果然在这儿。”没等杜蘅说话，陈捷就开口，“我听到刘昱说你们来办公室了，就来看看江老头子有没有训人。”

封阳看到陈捷，竟然没有像见到其他人那样往杜蘅身后躲，反而一把将杜蘅拉到自己的身后，把她和陈捷隔开了。

陈捷冷哼一声：“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吃枪药了？”

封阳比陈捷要高一些，但是因为太瘦，所以在别人眼中看起来，这两个人如果干架的话封阳会被揍趴在地上。

杜蘅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气氛不太对，赶忙上前把他们两个拉开。

“要吵回教室给我吵，在这儿是生怕没被人看着还是怎么的？”

陈捷没有说话，瞪了封阳一眼，率先转身回去了。

杜蘅松了口气，抬眸看向封阳正想带着他回去，就见他一脸委屈地瘪着嘴看着自己。

“怎么了？”杜蘅哭笑不得，不自觉地抬手捏了下他的脸，“你委屈什么啊？”

封阳移开目光，憋了半天也不说话。

“你不说那你以后想说了我也不听了啊？”

杜蘅转身就打算走，但是就像她想的那样，她的手被封阳一把拉住了。

封阳的目光不自在地四处乱飘，最后终于落到了她的脸上。

“杜蘅……偏心。”

杜蘅瞪大了眼，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封阳很认真地在委屈，杜蘅感觉她这个时候如果开玩笑反而会让他想更多。

“我……怎么偏心了？”

封阳瞪大了眼睛，一副“你怎么可以不知道”的模样。

杜蘅有些想笑，但被她硬生生地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