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嗨了一声：“这会儿哪能让你自己去啊，你都叫我阿姨了我还能不送你？”

不等封阳再说什么，蒋芸格外自然地牵住了封阳的手，边走边说：“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开心，或者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你可以来我们家，只要你来，你阿姨我肯定把门给你敞得大大的！”

封阳愣了一瞬，忽然觉得……蒋芸对他有些太好了。

特别是今天。

“为什……么？”

蒋芸看向他，不明所以：“什么为什么？”

封阳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为什么……这么好？”

话说到后面，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

蒋芸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哈哈笑了两声：“因为我老好人嘛！因为这事儿杜蘅可没少说过我。”

封阳把眼泪给憋了回去，朝着蒋芸笑了两下，随后便任由蒋芸握着他的手了。

这种感觉……好久都没有过了。

就像是……家人的温暖。

有点像……妈妈。

……

因为在杜蘅走之后，封阳也没有睡多久，所以到学校的时候，正正是大课间。

学生们正在操场做广播体操，封阳远远朝着9班的位置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杜蘅，便飞快地朝着教室跑去。

“杜蘅！”

他推开教室门，杜蘅两个字刚一喊出来，他就看到了坐在讲台上的江宾果。

此时此刻，江宾果正在和杜蘅谈话，前门被人猛地推开，两个人都还没有回过神，就听到了封阳这巨大声的杜蘅。

江宾果还没回过神呢，杜蘅就已经起身朝着封阳走过去。

“我又没走，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虽是这么说着，但是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语气里满是笑意。

封阳看到江宾果，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有些局促地往杜蘅身边靠了靠，抓住了杜蘅的手臂。

看到他这个反应，江宾果不悦地啧了一声：“老子一没说话，二没吓人，你特么这么怕我干什么？”

封阳又是往杜蘅身后一缩随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包里掏了两个盒子出来。

“阿姨……”

“啊，”杜蘅应了一声，“早上出门出的急，忘了，谢谢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在封阳脑袋上薅了两下。

“头发怎么有点湿？”

杜蘅感觉手感不对，又薅了两下。

封阳顺从地垂了些脑袋，任由杜蘅在他头上乱七八糟地揉。

江宾果看着这两个未成年小屁孩儿旁若无人的互动，觉得自己心脏抽抽似的疼，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他清了两下嗓子。大声道：“杜蘅，别忘了我刚才和你说的事儿啊！”

杜蘅应了一声：“知道，下个星期月考嘛。”

见杜蘅有记得，江宾果也就没有再留在教室。

眼不见为净，看着糟心的玩意儿，不看就不那么糟心了。

临走到门口，他突然转回身朝着封阳说道：“你家里刚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你到学校没有，你记得回个电话。”

说完，他也没有注意封阳的反应，转身离开了。

杜蘅隔着距离近，看到封阳近乎一瞬间就失了血色的脸，她拍了他一下：“打电话的时候我也在，他当时说你已经在学校了，所以你不用回电话。”

封阳松了口气，坐到了位置上，打开了蒋芸放到他包里的盒子。

里面装的是水果和两个纸杯小蛋糕。

他的眼睛蓦地瞪大，嘴微张着，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