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出一半的钱,另一半就需要你们自己出了。”
老太太面色大变,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二十两银子都你出?”
张氏也皱起眉头,“景灏,你方才也听见我们的了,只要成耀中了秀才,以后亏不着你们的,家里营生赚得不如你们多,二十两银子而已,你们买下人花的怕都不止这些钱,难道为了成耀却连这点钱都不愿意拿?怕是不合适吧。”
云景灏一本正经道:“我若是将这二十两银子都出了才是真正的不合适。我们家营生赚得多不多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和此事无关,我只是成耀的堂哥,不是他的爹娘,并没有义务由我来供他读书,若是我把钱都出了,叫村里其他人知道,还不得在背后戳家里其他长辈的脊梁骨,又你们要靠着一个分出去的辈来供应家里?”
老太太和张氏的表情都黑了,云成耀脸色也微微一沉。
洛锦绣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用杯盖遮住了自己上翘的嘴角,微微垂下的眼帘也挡住了眼底里浓浓的笑意。
“读书人最忌讳名声有损,不只是个人名声,家里其他饶德行也会影响风评,我想成耀应该也不希望等日后中了秀才却被别人是靠着一个早分了家的堂哥才能去考试吧,所以,这笔钱我看在情分上出一半可以,另一半,还是要家里来出,我拿的钱绝对不能多过家里。”
她们心里都很清楚,所谓的二十两银子只是狮子大开口想从云景灏口中多剥削点钱才提出来的,云成耀真正需要的钱并没有那么多,老太太要是不愿意自己掏太多钱,云景灏自然也不需要拿出十两银子。
便是老太太为了多拿他这十两银子舍得下本钱也掏十两,左右云景灏俩人还真不差这十两银,云家至多能来个收支平衡,却占不到多大便宜。
绕了一大圈费了不少口舌却得来这么个结果,而且云景灏把话都死了,借口找的还让她们没办法反驳,在云成耀暗中使了眼色后,只能拿着十两银子一脸憋屈地离开了大院。
她们前脚刚走,洛锦绣就叫来平时空闲挺喜欢和找村里人话的云蔻,低声吩咐了一句,云蔻嗯嗯点点头,笑嘻嘻地出了大院。
云景灏坐得离她很近,将她的吩咐听得清楚,唇角微微勾起,目光温和地看着她道:“其实没必要如此,她们来大院时想来一定有人看见,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直接否认了今从我手里拿了钱的事实。”
洛锦绣哼道:“就算是这样也得提前防着点她们搞动作,对那一家子‘作死能手’,做什么准备都不算过。”
云景灏听不太懂什么作死能手,但大致也猜得出意思,他也就是随口一,媳妇为他着想,他只有高忻份,哪管云家人会不会感到不痛快。
没多久,村里的人就都听了云景灏给云成耀去府城考试资助了一半路费的事情,纷纷对云景灏厚道的举动竖起大拇指。
这让回到家以后有意想放出风黑他两句的云家人有劲儿没处使,别提多气了。
好在之后村里的人也想起来云成耀要去考试的事情,里正家过来问候给了一点盘缠,村里其他人或多或少的也过来关心一下,留下点钱,云家还是得了一笔意外之财。
又过了两,云成耀便带着钱财去镇上雇了辆马车前往府城准备考试。
云蔻这丫头是真机灵,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原本云成耀是准备过个六七以后再启程的,只是忽然改变了注意提前了,原因是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云家的人不是不肉疼云成耀去考试又拿走家里一笔钱,但也都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能盼望着云成耀能一举中上秀才,让他们都跟着鸡犬升。
也因惦记着云成耀考试的事,云家人暂时没什么心思想别的,倒是让云景灏和洛锦绣有过了一段相对安静的日子。
帮他们盖作坊的人除了云景灏雇来的那批人之外,还有他安保堂那边的弟兄们,安保堂已经开业,这些人日后都会住在县城,趁着盖作坊的机会,洛锦绣也正好和他们认识一下。
都是性子比较直爽痛快的军汉子,洛锦绣和纪婶带着两个丫鬟给他们好生做上几顿丰盛的饭菜,买点好酒招待着,几声嫂子叫起来,关系很快就处得非常融洽,可比和云家人,以及村里其他三姑六婆们相处让人轻松愉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