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表情一噎,不甘不愿道:“那你们愿意给多少,太少了根本娶不到好媳妇。”
洛锦绣看向云景灏,让他个数,后者不假思索地道:“二十两。”
赵氏不满道:“这太少了吧!”
“少什么少。”洛锦绣冷哼:“村里哪家人娶媳妇也没有要用上二十两聘礼的,就算是用到云成辉和他媳妇生孩子养个两三年也足够了。”
“那是以前,现在我们云家可是有秀才郎的人家,成辉娶回来的媳妇怎么也不能寒酸了。”
“秀才是云成耀,不是云成辉,就二十两,多一分都没有,你要是乐意,我们现在就立个字据作为凭证,你马上就能将银子拿回去,如果不满意,那就回去自己想办法凑聘礼好了,反正这本来就是当爹娘的该操心的事,我们每要忙的事情很多,没空陪你在这里讨价还价,你以为是去赶集买东西?”
完作势要拉着云景灏走人,赵氏一看立马急了,忙道:“二十两就二十两!就这么定了,立字据吧!”
洛锦绣翻了个白眼,早这样不就完了,那么多废话。
“云蔻,准备纸笔。”洛锦绣对身后的丫头一比手势,云蔻很快便将笔墨都带了过来,由洛锦绣写字据,内容基本就是,这笔钱是给云成辉成亲用的聘礼钱,明确地写清楚,日后要是赵氏把钱用到其他地方又拿聘礼事,他们也占理。
这是二房人最后一次和他们有金钱上的纠葛,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们直接到官府去让知县大人给评理,别想糊弄过去存着什么侥幸心理。
其实要洛锦绣,她真是恨不得直接和整个云家都写上一份断亲书彻底了结了关系才痛快,可惜,云家再怎么膈应人,到底没做什么怒人怨,十恶不赦的事情,真弄得那么狠绝,反而他们会被人太冷血无情。
赵氏并不识字,字据写好后只能由洛锦绣来给她念一遍,为了避免赵氏以为他们是在糊弄她,洛锦绣特意又叫来了纪管家和纪婶,让他们分别给她念一遍。
他们之前不知道赵氏要过来的事情,自然没办法提前将字据内容和自己人串词儿,赵氏听了几遍内容都一样便知道洛锦绣并没有骗她,待看到她直接拿出来二十两的银票放在桌上,眼睛一下子就直了,非常痛快地按下了手印。
洛锦绣也算是很善解人意了,赵氏既然单独过来,还言明是为了给云成辉要聘礼钱,这笔钱肯定不会交公,直接给二十两银子踹身上很容易被发现,银票就不一样了,薄薄的一张纸随便塞进哪里都很容易藏。
当然了,等赵氏真的用这笔钱给云成辉讨了媳妇,云家肯定瞒不住,但到时候该花的钱已经花出去,云家人也不可能去把钱要回来让云成辉打光棍儿吧。
至于赵氏因此可能和云家人闹僵吵架,这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等赵氏再次如来时一样偷偷摸摸地离开后,洛锦绣直接将字据交给云景灏道:“拿去到衙门备个案!免得到时候他们不认账是假的。”
私底下的协议什么的都是扯淡,还得过了官府的明路才能让人放心。
云景灏本也有这个打算,将字据收好,道:“明我亲自去办。”
入秋后,凉皮作坊每凉皮的出货量有了明显的减缓,村里人虽然遗憾赚的少了,但眼瞅着又快秋收,庄稼人根子里最在意收成,暂且倒是顾不上凉皮作坊那边,而是将心力都重新投入到地里。
云家那头虽仍然隔三差五总要吵吵,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在收成面前根本不值得村民们一直关注,没多久就没人议论了。
地里最先开始收获的并不是稻谷,而是那些跟着大院干,种了药材的那些人。
出于某种不好的原因,这些村民们收药材的时候,又不好人前来围观,就连云景灏和洛锦绣都亲自过来查看,他们选择的是里正家的地,在这里也省得听见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有了水车帮助灌溉后,地里的稻谷药材都抢救回来不少,撇开死聊那一部分,收获大约也有个预期的一半,就是品质上远不如洛锦绣最初预想的。
又因为这是村民头一年种药材,经验不足,收获的时候因为处理不当再损失一部分,最终的分量约莫是正常收成的三分之一左右。
所有种药材的人把药都摘下一共花了两,摘取的只有紫草和白芷两种可以当年种当年收的药材,紫草原本如果品质好,完全可以留着第二年再收,但今年的情况,洛锦绣直接建议种了紫草的村民把药材全摘了,来年重新种一批。
摘下来的药材直接送到作坊前,洛锦绣把云帆,纪管家纪婶等都交出来,当场就把药材收了,给村民们结算账目。
村里大半的人都围过来凑热闹,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会像之前承诺的给出和市面上一样的价格,包括那些因为酸葡萄心理明着暗着过大院不少坏话,之前洛锦绣不是的那些人也偷偷摸摸地藏在人群里看情况。
洛锦绣发现后也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心里却暗自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