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她吩咐厨房做了元宵,随后带着去了宁澈的书房。
宁澈在灯下翻阅着书信,一旁是摆放杂乱的书籍,还在处理公事。见她来了,便放下手中事务,揉了揉肉太阳穴。
宁浥尘将元宵从食盒中拿出,放到书桌一角,道:“父亲,案牍劳形,还是身子要紧。今儿是元宵节,父亲吃些可好?厨房做了煮的,还有炸的,父亲试试。”
宁浥尘眼睛尖,在此间已经瞄到有封书信上,有着“夏天胤”三字。
宁澈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道:“还是清清心疼为父。”
一面浅尝,一面想起了什么事,道:“还有三月,宫里就要来人接你了。到那时,为父想在吃一碗你亲手端来的元宵,就再也不能了。”
宁浥尘只觉鼻头一酸,眼睛有些发涨:“这是皇上的旨意,父亲已经请旨让我缓了三年再进宫,如今已是不得不去了。”
宁澈摆摆手,闭着眼捏捏鼻梁道:“且不说这事了。方才下人可来禀告,说你又偷偷溜出去了。今日外面鱼龙混杂,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皇上可要怪罪你爹了。说,又去哪里玩了?”
宁浥尘笑道:“都怪您的人,我只是去放了花灯,还没玩尽兴呢,就被他们找着了。”
说着,她抿了抿唇,笑意也消失了。
宁澈道:“这副样子是谁惹你了?发生了什么事么?”
宁浥尘想了想还是说道:“父亲,我看到那柄剑了。孤霜剑。”
宁澈撑着书桌,缓缓站了起来,道:“你可看清了?”
宁浥尘十分确信地点头:“嗯,靠近便能感受到一种似有若无的寒意,可不就是百丈冰川下的寒铁铸成的么。那剑柄的白不掺一点杂色,通透无比,不会错的。”
宁澈追问:“是何人执此剑?”
“是一位江湖上人称‘独行狂剑’的剑客,只是此人言语狂悖,不知他是怎么拿到这柄剑的。”
宁澈垂首,若有所思,随后郑重道:“清清,此事不可向任何人泄露,为父会派人去查的。”
宁浥尘点头,道:“父亲还在查夏将军的事?此事若被皇上知道,父亲必然会惹火上身的。”
宁澈道:“我偏是不信,他那般如松如柏的人,做得出通敌卖国之事。”
宁浥尘道:“父亲,还是收敛些。这个名字,在皇上眼中是个禁忌。”
宁浥尘从宁澈书房出来后,便打算洗漱就寝。此时,屋外下起了雪。
夜里更深露重,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雪压折文竹的声音,遂起身,拿了狐毛大氅披在身上,提了灯笼打算去赏雪。
“咔嚓——”又是哪一处的枝丫被雪压得弯下了腰。
宁浥尘却摒住了身子,不敢轻易动弹。
有一只冰凉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一个高大的身体,正紧贴着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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