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段念风便已经将慕容悦抱进了客栈的一间房内,慕容悦只觉身上好像不仅仅是麻酥酥的了,在这等麻酥酥的过程中还有一种隐晦的疼痛似午夜的钟声一般沉闷地袭来,恰好这时,一小童领了一张信笺与他,段念风才来此处,便是对这莫名的信件有些疑惑,看向那孩子送信者是何人,那孩子只摇摇头,道“是一个很漂亮说话很温柔的姐姐”,说罢,便蹦蹦跳跳地离去了。
段念风展开信件,看过之后,他的眉眼一蹙,继而唤了小二进来,在门外同他说了好一番话。
慕容悦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她觉得身上好像变得越来越痛,嘴巴又是渴得很,便是慢慢起身到桌旁,恰这时,透过长窗看见了段念风原是到了客栈外的一条小江之内。一条人影影影绰绰地映在江心,那人,仍旧戴着紫纱,慕容悦自然是不会陌生的,正是霖花,看着二人说话的样子及其隐秘度,绝非浅浅之交。
谈到一半,只见得段念风朝江心猛地打去一掌,虽在这头听不见水声冲击的余音,可见着水波猛然荡漾也可知晓定然是发了一通脾气,这时,他的眼亦看向了这头,与慕容悦恰好对上。
慕容悦赶紧低下头去,刚要去将桌上的水倒出些来,可是双手一碰着水壶,却是一阵说不出的疼,那五根骨骼好似被人碾成了粉末,疼得完全使不上劲,随即便听到一阵瓷器摔地的声音,段念风此刻正推开了门,又见她伏着头在地上小声哭泣的痛苦模样,蹲下身时,眼里不觉间也已闪着迷离的光,他微微扶住慕容悦道“很痛是不是”
慕容悦抬起眼,看着段念风道“是,痛得要命”
段念风正想去握她的手,可是一碰她那双宛若冰霜般的手,他手上的温度一碰到她的皮肤,便叫慕容悦痛得再次蹙起了眉,于枢阳赶紧将手弹开,看着她道“对不起”
段念风看着她,想去碰她,又怕碰到了她的痛楚,便只能在一边呆呆地不知从何入手,该做些什么。
慕容悦看着他道“刚才那个人是不是霖花”
段念风点头道“是她”
慕容悦笑笑,看向他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蠢得要命”
段念风想向她解释,可是见着她双眼强撑着,似困倦不堪之态,他微微捧起她的脸道“你不可以死,知道吗”
慕容悦摊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竟布覆了好几条难看的青筋,她抬起眼,那脸色竟是一阵惨白,继而咬着唇忍着疼看向段念风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段念风将她的头枕在自己怀里,可半天了,还是只憋出了一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慕容悦一笑,抬眼看着他“这样也好,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知晓了,我也不会再痛苦了”
段念风看着她凄冷苍白的笑,心不觉间好似被针扎了一般生生的疼,他情不自禁地想去吻她,可对上慕容悦的眼时,她脸上的那份憔悴叫他心疼愈加,他看着慕容悦道“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段念风思忖一番,便将她抱至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