凊甯倒是没开口正面回答，身边的禾湘却是忍不住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主子对你的好，全是被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就算是养条狗，也应该养熟了！”

虽然语句粗鄙，但是却字字深得她心，“奴婢……奴婢有罪，但皇上有命，不敢不从。”“皇上让你监视本宫？”

“是，事无巨细上报给皇上，但是奴婢也知贵妃是真心爱慕皇上的，也就一直没有动静，只前几日娘娘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这才禀告了皇上。”美人娇笑了起来“怕是不止吧，这深宫里，皇上很难相信每一个人，所以对女人都心存疑虑，无法信任，更别提能让他感受到威胁的我了。”

“娘娘，奴婢知罪。”凊甯站了起来，“你知什么罪，你本就是皇上赠与本宫的，你效忠皇上，没什么不对。只是却叫人寒了心。那宦贵人有孕的事情是故意透露给本宫的吧，本宫手上沾着的人命大抵也都是知道的吧，所以总有些时日皇上对本宫特别冷淡，倒像是进了冷宫中的人一般。本宫想不透，也不愿意过分猜忌自己的男人，于是跟宫里的女人是越斗越凶。”

想必这也是皇上本人愿意看到的吧，这句话没有是说出来，但是这层纸还是被撕破了，大家心里都有了数。

“娘娘，奴婢不敢揣测圣意，只知道自己的使命，只是今日之事实属万般无奈，本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却还是不行，娘娘，现在唯一能救奴婢的人就是您了，皇上对于奴婢本就是利用的工具，可有可无，蝼蚁般的存在，自然不会把奴婢乃至奴婢一家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这你可就想错了，我们的皇上是真的明君，不是滥杀无辜之辈，只是在那个位置久了，久而久之自然地位不容他人挑衅，稍有差池也会有迁怒之嫌，毕竟是人就都有喜怒哀乐。”

果然床畔之侧的人最了解，“娘娘，不求您原谅奴婢，但求救奴婢家人一命，奴婢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禾湘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似乎真的在思考，“主子，不要轻信她的话，小心……”

凊甯示意停下，“可否心甘情愿？本宫不喜欢强人”急切的回答，“奴婢愿意，奴婢是愿意的。”踱步走到一轮月光下照射着的银银窗台，从这处看她，才发现似乎真的变了一个人，尤其是眼眸那抹光亮，“那么……你就为本宫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保你平安，送你出宫与家人团聚，可否？”

“ 娘娘请讲。”

“你且附耳过来。”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安的。

第二日，便传出皇上身边伺候的陈忠祥因病去世了，匪夷所思的是没有多少人看到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