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刘宽!”卢植一瞪眼,直接站起身子,一手指着刘宽,破口大骂:“世家?!你中山靖王一脉,如今还有何作用?!别要仗着自己还有一位七阶宿老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我的弟子,虽是平民,但就是胜过你的弟子千百倍,未来如何不能缔造一个真真正正的世家。”
卢植一上场就是吹胡子瞪眼,刘宽硬是一句话没接的上,气的呼吸不畅,连道不可理喻!
“子干,于兴,你等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怒。”郑玄这位和事佬,赶忙出来暖场,这样的气氛闹不好就会结下大仇。
管仲也是急忙拉住卢植,小声劝解着:“师弟,我和师兄即将离开幽州,前往北海,你这样,恐怕在幽州呆不久。”
“师兄,对不起!”卢植起身,不给任何人面子,直接转身离开。
“告辞,我还有事!”古典紧接着起身,向着众人一礼,追上了卢植,两人一同离开了。
“卢子干,不可理喻!”刘宽在卢植走后,这气哼才一声。
其他人见此,也是相视一笑,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
卢植,古典两人朝着另一个出口走去,那里没有学子守候。
“苏宸那小子,想必也是因为着急,毕竟他只有一位亲人,想来是太过担忧其母亲的原因。”古典劝解着卢植。万万没想到,这位教师竟然会如此为了一个素不相干的学子,这般尽力。
“我知道,不过这是原则问题!我不会过多的责备。
不过,直接不回来,还是做的太过分了。裕县距离此处行程不到几天即刻,他一下子要离开几年时间,这是何等的乱来!!”卢植脸色依旧未改,不是特别愉悦,对于古典的话,多少还是听取了一些。
“嗯。那就好!”古典见此也明白了,点到即止即可,毕竟关系就到这了,在继续只会让人觉得插手他人事情,徒增不愉快。
“对了,子颖,你觉得公孙瓒那小子所说的,有哪里不对劲嘛?!”卢植突然的一问,将古典问住了。
古典好似知道些什么,面带犹豫,他鬼鬼祟祟的向四周张望,发现无人之后,这才低声说道:“你我一开始只知,裕县内有妖物,然而具体是何妖还未可知。
这个,消息就刘宽放出来的,此次要学子们前往裕县历练的也是他。
他可是中山嫡系,而刘备不过是旁支……”
卢植抬手止住古典的话,痛苦的闭上眼,长叹一声,看向夕阳西下,由衷的感叹:“不论,是和平与战乱,家族内的纷争都是不断地。
没想到刘宽这般狠辣,对于旁支天才这般的不怜惜。
哎,只是可惜,我那徒儿,无有援助,只有一个我这样不高不低的师傅,难以给他多少帮助。
此次一别,失去了教导,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此和他人拉开不可逾越的差距。”
古典也是连连叹息,生怕苏宸此去耽误了修行,平白浪费了好天赋。
“子颖。”卢植唤了一声古典,自顾自语道:“那小子心智成熟,想来懂得分寸,权当是历练了。”
古典一愣,继而失笑的摇了摇头。不是放心了,而是看开了。
……
东汉元年96年,6月。
一位头戴斗笠的青衫少年,踏入冀州境内。
冀州有中山国,常山郡,河间郡,渤海国,安平国,乐陵国,平原郡,清河郡,阳平郡,广平郡,魏郡,赵国,巨鹿郡。
而此地正是,冀州所属的常山郡。
“终是到了,冀州,常山郡!”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张黑不溜秋的脸,嘴角一勾,笑容很盛,白牙也很白。
他看着遍地的沙尘,望着不远处的石碑,由衷的感到喜悦,就连脚步都轻盈了几分。
这一路,并不顺畅。花了高价买了一只骡马,虽然骡马的速度不快,但好在还是不用走路。
可惜,终究是忽略了人性的贪婪,行走了将近半个月,最后马匹还是被偷走了。
又恰处在边界,身上的干粮早就吃完了,在人烟稀少的边界,难以补充补给,一路上没少吃苦头,草根没少吃,脏水也没少喝,雨也没少淋。
最终还是抵达目的地,这个心中一直期盼的地方,这个心心念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