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出来的曲子有着磅礴的气势、热烈的气息、奔放的旋律。
像是气宇轩昂的赛手,又像是奔腾嘶鸣的骏马,音乐在群马的嘶鸣声中展开,旋律粗犷奔放。
由远到近清脆而富有弹性的跳弓,强弱分明的颤音,二胡快弓、跳弓技巧的运用,拨弦、颤音技巧的运用,将马天瑶和石小小带入了一场只有声音的壮阔瑰丽梦幻之中。
两个人不由得就听的呆了,等一曲结束,石小小出奇的严肃起来,悠悠叹息道。
“每次听到唢呐、二胡,我就不由自主的蹬直了腿……拉的真好,比我爷爷拉的都好……”
马天瑶在旁边点点头。
“嗯,这首《赛马》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拉的,虽然我对音律不太懂,但能感觉出来她要表达的意思,应该是专业级别的。”
“这么好的技艺,就应该去舞台上表演,浪费啊……”
“高手在民间……”
……
两人聊着,拉二胡的女人期待着这两位驻足倾听的客人能给点钱,可没想到,这两人只顾着说话,根本没有给钱的意思。
不过这种事她见的多了,当下也没有什么情绪,立刻又开始拉起了另外一首曲子。
第二首曲子的意境却和第一首《赛马》的意境完全相反。
《赛马》是慷慨激昂、荡气回肠,这首却突然变成了恬静肃穆、宁静祥和。
给人一种彷佛置身于湖畔之上,对风赏月的美感。
玉兔东升,恬静肃穆,月夜良宵生发想往。乐曲以极慢板开始,二胡用流畅的运弓、运指及精微细致的揉弦、换把处理,将马天瑶和石小小带入了一个天高气爽,风轻恬静,一轮明月初升,夜霭如霜的诗情画意美好月夜。
曲终!
马天瑶走到这两人钱盒旁边蹲下,小丫头立马警惕起来,似乎是害怕马天瑶把自己赚来的钱拿走。
“大姐,人家都是唱歌的,你们怎么在这唱戏啊?”
这女的拨了拨自己脑后的头发,讪讪笑笑。
“我以前是学戏的,就会唱戏,我女儿倒是会唱歌,可老祖宗有规矩,一日学戏,一生学戏,除非你离开这一行。”
“哦……大姐……您是专业的吧?我看您二胡拉的特别好!”
“我以前是木山县文化团的。”
“那你们这是?”
马天瑶指了指脚下的钱盒子,旁边的小丫头脆生生开口了。
“我哥病了……我们要赚钱给我哥看病嘞……”
再想问点什么,马天瑶却是再难张口,她只觉得眼眶发酸,似乎是被风吹的迷了眼……
“大姐,瞧见养仙塔了没?我的店在九层,刚好我正准备找个会唱戏的,以后你们就来我店里唱吧!”
“这……”
中年妇女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旁边的小丫头噘着嘴低头小声委屈的说道。
“我们没钱……”
听到这话,马天瑶立刻就明白了,这边的规矩,如果是驻店表演的,不管是唱歌唱戏还是耍猴,总共分为两种模式。
一种是店家请人来表演,店家得给人兜底的钱,比如说客人给的钱少了,差出的部分得店家给。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这家店生意不行,店家求人家烘托气氛,所以得供着人家给人家钱。
还有一种,是店家生意特别好,那些表演的为了获得人家的客流量,就主动去求人家,这样一来,就得倒给店家钱了。
简单来说,那就是谁求谁,谁就得给谁钱!
马天瑶说的养仙塔九层,小姑娘虽然没上去过,但也知道这是好地方,毕竟是景区嘛,人家肯定不会让你白上去表演赚钱。
“呵呵,不要钱,这样吧,咱们就按每个月一万块的兜底走,到时候你们要赚不到这些钱,我就来补差价。”
见小丫头还要说话,马天瑶又补充道。
“要是超过兜底的钱,我也不要你们分钱给我,你们只要能给我保证长期合作就行,我店里有些客人想听戏,一时半会我还真找不到人,想不到在这竟然碰到了,这也算咱们的缘分。”
“真的?”
“当然,明天早上八点半,记得去养仙塔九层找我!”
“谢谢姐姐!”
小丫头激动的连连道谢,她母亲脸上也露出欣喜。
“谢谢,谢谢老板,我叫段慧珍,我女儿叫吴曼,我我我……我明天肯定准时到……”
“呵呵,客气了,吴曼……呵呵,那以后就叫你曼曼吧……”
“嗯,阿姨,那你叫什么啊?”
“我叫马天瑶!我的店叫摘星楼!对了,别叫阿姨,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