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泽！！！！”等对方坐直身子，百里清和赶紧卷了被子往里缩，在一旁等候的尹子羽感觉头皮发麻。

本来尹子羽想着床上的人睡到第二天早晨就能醒了，可是到傍晚了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只能拜托白泽动用精神力探查对方的梦。

“是我请白泽帮忙的，你这一觉睡的时间可不短啊。我还有好些问题要问呢，谁知道你这么能睡。”尹子羽的胳膊自然搭在白泽肩上。

百里清和裹紧了被子，看看两个人，吞咽了一下，“干啥，你想从我这搜刮点啥，我可是病人。”

“病你啊大头鬼哦，这次是苍鸾亲自帮你治的。”尹子羽飞过去一个白眼，“说正事，关于血域的，有几个问题我还不太放心。”

“你现在身上的封印不是解了么，只要好好控制，后期看看能不能修习一下，让这个精神力更强大。如果这股精神力也像灵力那样可以修习，以后你就无敌了啊。”百里清和翘了翘眉毛，似乎是在说‘好兄弟，发达了以后别忘了我啊’。

“去你的吧，能保命都不错了。我是想问关于血域还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副作用，毕竟下次就是和莫子晟一战了，关键时刻可不能出差错。”白泽在他说话的时候起身，让出了位置。

“……是有一个。”这是他最不想说的，且无法避免的，“你要保证，无论对方出手多重，都不能死。”

“这可由不得我啊，他想杀了我可不会跟我商量。”虽然尹子衿也跟他做了交易，但这事关两个大国各自的利益。

“拥有血域的人，其实还有第二条命。”百里清和不由自主裹了裹被子，然后伸出手拉住了尹子羽，“第一条命如果不存在了，那你就自动和魔鬼做交易，把你的身体卖给他，从此以后，你就是没有感情的恶魔，以杀人为生，直到你身体被过度损耗。在这之前，你谁都不认，只会杀个不停。”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这种情况？”尹子羽不由哆嗦了一下。

“有，在你被杀之前，把你的大部分灵力传给别人。但是这件事也没有那么容易，你知道的，灵力之间有的是彼此相克，就算不想克也很难相容，如果你不是治愈型，想传给别人别人也未必会接，而且治愈型也只是用灵力替人疗伤，并不能让人起死回生。所以这种事不是你一个人在冒险，对方也是冒了巨大的风险的。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二哥给你用的那种香囊存在，在那种情况下，被献祭者才是安全的。”百里清和也是通过多方渠道才打听到这些事。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拼力保护尹子羽的原因。

也是为什么他能和尹敬亭达成共识的原因。

白泽听着两人的对话，突然想起来他接受尹子衿灵力那天。

那个冷淡的，杀人如麻的山海阁主。

他也是术士，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为尹子羽安排好了路，甚至最后搭上了自己的命，也不知道值不值。

一开始他是有杀掉尹子羽的心的。

是，他来投奔尹子羽最初那一个月，是真的有想杀掉尹子羽的心。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好在尹子羽对他也不是很上心，而且不停有刺客来追杀，根本就自顾不暇。等他终于找到了机会，却被主上给拦住了。

给出的也是这个理由。

尹子羽，生不得，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