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对啊，大哥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

大哥为了保护他受了重伤，被他一把……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这一切都不对！

尹子羽抱着快要裂开的脑袋跪在地上，眼睛一红一黑。

“阿羽……怎么了……”

“三弟……来啊……不用痛苦了……多棒啊……”

“拥抱死亡吧……”

“主子……你这么辛苦……来，我带你，我带你奔赴死亡的结局……”

刚刚还面带笑意的人突然个个变成了扭曲的面孔，撕扯着他的身体，拉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三哥，三哥救我，三哥……”尹子羽惊恐地看着表情狰狞的众人，只有尹子衿跟尹敬亭还站在原地，“大哥，大哥求求你救我……”

尹子衿的身体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晃动了一下，“救你？……我的好子羽，我拿什么救你呢……？”那种声音完全不似尹子衿生前那般温和宽慰，反而尖着嗓子，又像被掐住了脖子。

尹子羽后背发麻。他想催动清印，使用血域，结果都受到抑制，体内的灵力还有太阳穴的精神力仿佛不存在一般，只有右眼角下的清印图案在隐隐作痛。

“三哥，三哥你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尹子羽奋力将自己的身体停在原地，毕竟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不是这样？”尹子衿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我这样，到底拜谁所赐啊？子羽？”一声贴在耳边的呼唤，呼出来的气微微扫过耳廓。

不。这不是真的，三哥从来不会叫我这个名字。

我是在梦里，对，不能慌，我得想办法让自己醒过来。

“别挣扎了。”尹子衿添了一下匕首的刀刃，舌头被划破了，“既然大家都这么恨你，子羽，你说，该怎么办呢？”握着尹子羽的下巴，匕首在他紧绷的有些抽搐的脸上比划来比划去。

“你的脸这么不出众，划破了倒也不可惜。”随着一刀一刀划下，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想杀了我还不如来个痛快，这样折磨算什么！”尹子羽握紧拳头，努力迫使自己从梦里醒过来，结果满头大汗还是没有用。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穿过了心脏，接着身体里传来足以将他吞噬的疼痛，“既然你要死，就成全你。”尹敬亭不带感情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大哥急什么，”手里的匕首向下，再向下，用力一捅，“报仇怎么能先动手呢。”

尹子羽的脖子仿佛不受控制，僵硬地往下看，尹子衿手里的匕首正在他身体里。

你还是气我的，对么，三哥……

身边人骤然消失，伤及身体的剑跟匕首也消失，伤口还在不断流血。

身体晃了晃，随后脱力地向后一仰……

在梦里，你们也是想杀我的……

冰凉的手拖住了他下滑的身体，转而落进一个陌生的怀抱中。

“唔……杀了我……”无意识地呻吟，痛苦的神情。

少女喂怀里人吃了药，将对方灵镯里带的外袍取出，仔细给人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