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晟本就属于火系，在水里仿佛戴上了枷锁，活动不便，伤口也跟被尖锐的东西一次次割开一般。

就在尹子羽准备冒头的时候，一声狮吼在不远处传来。

歃血白虎重重踏下虎掌抵御，结果没一会儿就被风流掀翻，低吼几声，飞速离开了。

两个人稍微露出头换气。

应该是误闯了另一个万年灵兽的领地，只是看不见灵兽的影子。

又等了一小会儿，狼狈的两个人才出了河流。

“你……你的伤口怎么变得这么严重？！”尹子羽咳嗽几声，刚刚在水里差点憋晕过去，还好死里逃生。转眼看莫子晟，发现这人的衣服大面积都被血染红了。

明明刚刚跳进河流的时候，他身上没这么多伤啊？

难道……因为火系清印的关系，水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莫子晟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直接原地坐下，双手叠在胸前开始用火系治愈型清印给自己治疗。

尹子羽在一旁默默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坐在石头上，托着腮看莫子晟的身体周围慢慢出现白雾。

这家伙的衣服好像没变过吧。

自打第一次见面，永远是一件黑色外袍松松垮垮地套在外面，内层一件白色底衣。

或许是同一件成衣做了好几套？

狰狞的伤口终于不流血了，只是还没有愈合的迹象。

尹子羽眨了眨眼，看着对面那个有些阴森的面具。

任谁也想不到莫家嫡子竟然会如此真性情的一面，几次救了他的命。

在尹子羽的记忆力，两人素未谋面，结果仅凭三哥的几句嘱托，莫子晟不仅为他解了封印，还教他如何修炼水系清印。

殇南之战，是他挑衅在先，莫子晟被动迎战，但在他的水系清印浮现后，对方居然反过来打退了所有想杀他的殇国修士。

那应该是两人第一次默契地共进退吧。

再然后就是这次了。

如果他掉进裂缝里，莫子晟命中的宿敌也许就彻底消失了。可对方还是救了他，或者说下意识地救了他。

莫子晟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保护他。

这种保护很干脆，目的也很单一。

“哎，如果你不是莫家嫡子，也许我们有机会成为莫逆之交吧。”眼见对方的灵力流转速度变慢，尹子羽带着点鼻音开了口。

莫子晟睁开眼，透过面具，看向尹子羽的眼睛。

熟悉又陌生。

“你要想，也可以。”他们就这样对坐着，没有动。

……刚才是不是幻听了？莫子晟居然会肯定他的提议？

当面肯定？

尹子羽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是高兴多一点，惊吓多一点，或者无奈多一点。

“算了算了，跟你成为知己，以后少不了彼此连累。”不自然地站起身，尹子羽截断了这个话题。

就算对方想，以他这个“招惹麻烦”的体质，无非多拉一个垫背的而已。

“手给我。”莫子晟伸手，掌心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