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晟在心里暗自嘲笑。

女子听了侍从的进言后不为所动，但是眸子暗了一下。

她看出了浑身是血的家伙勾动嘴角，那股不言而喻的轻蔑让她勾了勾食指，下一刻，进言的人额头被击穿，倒地身亡。

“孽种，不要妄图挣扎。”

女子一口一个“孽种”，虽然脸庞看不出任何神情，但说出来的“孽种”二字却透着极强的杀意。

被多次诋毁的莫子晟依然不为所动。

毕竟，这个称呼，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按外界人的评判，莫子晟可是堂堂南国莫家嫡子，年纪轻轻，拥有火系清印，又突破到了四阶，谁有胆子动他？

结果呢，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正被人狠狠踩在脚底下反复碾压。

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心，那个高傲的、冷漠的、充满杀意的人女子，都想摧毁。

但是，话是这么说，有些事却并不急于一时。

对她而言，通常情况下猎物既然逃脱不了被杀的结局，不如多留他们一会儿性命，让这些家伙以为自己还能逃出生天，看看他们垂死挣扎，惶惶不安到发疯嘶吼，最后，再由她亲手——

掐灭他们生的希望。

对女子而言，这不失为一种乐趣。

那种绝妙的愉悦让她仿佛获得新生。

“为何帮助尹子羽。”

听到这个问题，莫子晟突然抬眸，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向了女子。

任何人，只要对方袒露了目的，那么顺着蛛丝马迹就能看出门道。

比如现在，这个他只见过几面，但每次都恨不得将其拆吃入腹的人问了看似个合理却给他透露了更多消息的问题。

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提问，却包裹着太多讯息。

要不是他足够敏锐，那些常人难以洞悉的细节就要被晃过去了。

那么，谁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跟尹子羽有牵扯，而且这个人又跟莫家有着非常亲密的联系呢？

答案呼之欲出。

“我想。”

为什么救尹子羽？

因为我想救她。

因为，没有为什么。

干脆利落的回答，莫子晟牵引自己的一部分意识进入心境，希望在后面的对话彻底激怒女子前找到被布下的封印在哪儿。

听到这个回答，端坐的女子将悬浮的物什握在手里，两腿缓慢交叠，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个叛逆的人。

女子的眉尾轻轻抬起，周围的侍从不由屏住呼吸。

莫子晟的意识刚才心境里抽出，女子的惩罚也跟着到了。

指肚上的铁丝被解除的同时，几把利刃从女子身后飞速向他刺来。

为了不让他躲避，水里的铁链同时缠绕上大腿。

利刃贯穿左右胸膛的同时，他的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向下弯曲——

“孽种，你既知我是谁，自然明白顶撞我的后果。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要杀的，一开始就不是你。”

“那个来救你的尹家小子，就让他替你尝尝莫家的酷刑。”

“只是不知道，他能挨到什么时候，才央求我杀了他呢？”

“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