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他听闻里面织布机的声音,在隆隆的响,还有靖儿与黄大妮嘻闹的声音,他羡慕极了。
她虽然没有富有的家,却有冯桂兰贴心的母的相伴,他,虽有家,可家人却不理解他
冯桂兰远远的便睨见了韩玉檀的身影,他安静的坐在台阶外面,头靠在门板上,一副颓废的模样。
她轻轻的走上前去,立在他的跟前。
韩玉檀见到冯桂兰,立即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脸上闪烁过尴尬的神色。
“冯姐,你回来了。”冯桂兰是个极好相处的人,他虽然与她仅有过几次面缘,却每次都被她温婉的神情给安定下心神。
“嗯,韩公,你怎么坐在外面,进屋去吧,姑娘也有家里头的。”冯桂兰边话,边取出钥匙,准备开门。
岂知,韩玉檀则是连忙制止道:“不了,我今天就不进去了,改天吧,我先回家,你可别告诉你家姑娘我来过一事,拜托了。”
完,他慌忙的离开。
他非常的想见上宁昕一面,可如今颓废不振的他,满腹心事的他,却不想因为自己惆怅的心情影响了她,他只想让她见到自己好的,阳光的一面,却不愿意让她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
冯桂兰没想到他是这样的韩玉檀,不过,似乎也猜测出了他的心情,更加的替他惋惜了,他对姑娘的看重,似乎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回到屋内,便见黄大妮拿着扫把,与靖儿在院里追逐着,屋里面,喜鹊与大菊正在工作着,姑娘则是不见了身影。
宁昕正在厨房忙碌着,她下了米生了火后,便在井里打水洗菜。
她瘦弱的身在忙碌着,一会儿提水,一会儿洗菜,淡淡的晕花的光线映在她的身上。
现在天黑得比较晚,她回来得也晚了一些,这才使得每天她都拖着未曾痊愈的脚来忙碌。
见她又提着一桶水,她连忙冲上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桶。
“姑娘,你的脚还没好,这些活就等我回来干啊。”她忍不住责备道,她就是不会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体。
“没事,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你看,早就消肿了。”宁昕完,把裤筒给卷了起来。
“虽然是消肿了,可是里面的淤血恐怕还没消,你得注意点,对了,刚刚韩公来了,他在门外,没有进来。”
虽然韩公没让她,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姑娘知道。
宁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道:“不是他摔伤了卧床不起吗?”
“姑娘,距离上次摔伤,已经过去了五天,再没好,那他就是非常的严重了。”冯桂兰一边话,一边将水给倒到盆里,晚一些还要烧水洗澡,这些水恐怕还不怕,还得多打一些上来。
“对,你瞧,我的脚跟他差不多时间受的伤,我都好了,他肯定也好了,他有过来有何事吗?”
宁昕自从与冯桂兰有过那生死一夜之后,对她也交心了,有什么事情都会跟她唠一唠,俩人之间,俨然成了无话不谈的亲姐妹般。
尤其是李珍珍离开以后,在西宁镇,除了冯桂兰外,她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他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我看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看上去比较落寞的模样。”冯桂兰如实道来。
“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咱们也管不了他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一批衣裳给赶出来,否则人家来取衣裳时赶不出来,就怕又要出闹剧。”宁昕完,睨了冯桂兰一眼,想着明天她便能回到店里去,让她留在家中干活。
她几天没到店里,倒是想过去瞧瞧。
“嗯,晚上加加班,喜鹊她们都是能吃苦耐劳的姑娘,肯定不成问题。”冯桂兰话间,已经把菜给洗好,取到厨房里面去了。
确实,加班的时候,能赶出衣裳来,不过,不能熬太晚,否则白天便没有精神干活了。
宁昕忙到凌晨,便回房去睡了,她明天一早还要领着黄大妮晨跑,只得早一些睡。
她带着黄大妮跑完步,回到家,匆匆的洗了把脸后,便又往店里走去。
时间仍早,大街上也没几个人,她看着擦拭干干净净的店面,还有里面整齐的衣裳,便露出笑容来,冯姐果然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她开好了门,马上赶着缝制,一针一线的在忙碌着,想着一天下来,能缝好一套,也是不错了。
她的眼睛时不时的朝外面盯去,随后又低下头来缝几针,时间便过去了。
中山装,难不难,可手工一针一线的缝制起来,便需要一些时候了。
若是在现代化,有一台缝纫机,那不就是一会儿的事情!幸好是男装,缝起来也快一些。
韩玉檀早早的到玉器行去,路过宁昕的店,便停下了脚步。
他抬头望着那牌匾,想着她兴许在里面,便走了进去。
李想将少爷给唤住,可又不敢,只得也跟着走进去。
踏进了她的店铺,落入他眼里的,正是她纤瘦的身影。
她正专心的缝着衣裳,直到他走到了跟前,方慢慢的抬起眸来。
见着他,她先是一怔,又见他穿着自己给他做的衣裳,不由得愣了愣。
“宁姑娘,你自己一个人看店?”韩玉檀轻声问道,便自己找了椅来坐。
宁昕朝他看了一眼,便应道:“是,你有事吗?”
“没事,就是路过,进来看看你在忙什么。”话的当下,韩玉檀细细的凝视了她一翻,几天不见,她似乎更瘦了,她都没好好的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