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出来好几个月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特别是女孩子，想家了也是情有可原。

这一夜，姜瑜儿因为要回去了，激动得有些不能入睡。跑到走廊上，看着淡淡的月光。之前是想着要回家过中秋来的，现在都快十月了。入冬的季节，树上的树叶渐渐掉落，留下光秃秃的树干。

“明天要走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嗯，明天回去！”看着月光，露出甜甜的笑容。

“罗天，你听过一首诗吗？”不用转身，姜瑜儿也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谁。

“你说！”罗天尽量去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姜瑜儿看见。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想回家了。”说完，转身看了罗天一眼，又转过身去看着天边的琼华：“不知道张庄村的月亮是不是也这么明亮，这么圆！”

“有吧！”罗天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知道，这一别，她就不在属于他了。

“你这人真是，这里能看到月亮，张庄村不一定。兴许今天还下雨了呢！”这里离张庄村那么远，那边会不会下雨，谁知道呢！

罗天很想说，有她的地方，就有太阳，就有月光。

只是，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呆呆地这样看着姜瑜儿，姜瑜儿看着天边的琼华。

卞之琳的《断章》里写过：

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兴许你看到的是你的风景，但你却不知道，你在不知不觉间，却成了他人的风景。

“罗天，你却过其他的国家吗？”相处了一段时间，姜瑜儿已经把罗天当成了好朋友。

“去过，东莱国，北辽国过。”罗天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了姜瑜儿的话。

“我说是，海的另一边！”姜瑜儿前世没出国，但华夏国，她却去了不少地方。

“海的那边还有国吗？”罗天问，也仰起头，看着天边的琼华。他不知道姜瑜儿看到了什么，但他却看到了满满的悲伤。

“有！你听到过天圆地方一说吗？”姜瑜儿问。因为古人对宇宙的认识有所局限，就把天地的布状推想为“天圆地方”。

根据天圆地方这一种描述，天呈圆状覆盖大地，大地是方形的。天地的关系就好像是一个圆碗覆盖着一块豆腐一般！

罗天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呢！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