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哦!那个呀,好像叫安贝。”
“安贝,哦,记住了。”
杜西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堆人在上课铃催促了回到了自己教室,那堂课,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两个世界开始交融,感觉异常的奇妙,她来了,她没有食言,他们在一起并肩站在了一起,这两年他们不知道为何默契的没有联系过彼此,却从没有忘记约定,他在这边的世界里有了新生活,却没有来自过去的力量,他缺失的那个纽带原来就是她。一放学,他第一个冲出了教室,他跑下来楼,穿过逆流的人群,定定的站在了三班的门口,身体前倾探着头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直到人都走散了都没看见她。还是来晚了一步,他失落地提着书包离开,车早早就停在了校门口,司机见他就下车打开了车门,他弯着腰坐了进去,车一个加速就离开了学校。他没有看见身后的她,站在那里缓缓低下了头。
她其实很早就看见了他,看见他期待的眼光,看见他站在了教室门口,看见他坐在车里失落的样子,这两年,他长高了,变魁梧了,交了一堆好兄弟,走在人群里自带焦点属性,她却还是当年的模样,在这陌生的地方她感觉格格不入,周遭那么多刺耳的声音,就连她曾经可以轻易就能掌握的知识也变得吃力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还能如当初那般傲气的站在他面前然后说到好久不见。他还会如从前那样对她吗?他还愿意跟她站在一起吗?她有很多很多问题想问他,她有很多很多故事想给他说,这两年他们默契的断了所有联系,也许是害怕直面彼此的改变吧,害怕改变带来的疏离感会让他们渐行渐远,他们都认为断联就可以封存所有美好,可当真正重逢时,却又变得患得患失。她无人可说,又无路可退,因为他说过他等她,她也在等他啊。
那一晚,他一遍又一遍的听着《简单爱》,而她在寝室里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开不了口》,窗外是同一轮月亮,而两人却在各自的愁绪中辗转无眠。情怯人伤,谁又可疗愈。他们各自在各自的生活轨迹里继续,楼上楼下相通,人却仍无交集。
课间,他望着窗外发呆,杜西主动凑了过来,
“聂子,走,去楼下转转呗。”
后排的兄弟凑上前来打趣到,
“西哥,你是想去看谁呀,直截了当说呗,哥几个陪你一起啊。”
几人闹成一团,杜西说,走着,去三班。
他回来了神,站了起来,
“走呗。”
第一个就出了教室,其余的兄弟迅速跟了出来,一帮人又嘻嘻哈哈下了楼。理所应当的又引起了轰动,几人站在三班门口一字排开,从大大的窗户往教室里巡视着,他一眼就看见了埋头学习的她,她丝毫没被外面的吵嚷影响,认真的写着什么,微微皱眉,暖暖的阳光下,她的侧脸温柔而动人,他看得心里暖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一种轻快感飞进每个细胞。她可能终于解出了答案吧,瞬间绽放了笑容,两个酒窝浮现,他也跟着笑出声,引来一旁杜西的侧目。
“看见什么了,这么开心,说来听听呗。”
他摇摇头,笑容却收不住,杜西顿了顿,说到,
“聂子,你看左边靠墙第三排的那个姑娘,是不是感觉和别的女生都不一样。”
他对着看过去,是她。他的心一下紧了起来,杜西笑着说,
“她叫安贝,我喜欢她。”
简简单单几个字擦掉了他脸上的笑容,他看着杜西笑着的侧脸,那种因她喜而喜的表情已经很明确的说明了,他的好兄弟,杜西,和他喜欢上了同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