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吗?你就是这样当爸爸吗?”
“心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世界上我可是你唯一的家人了。”
“家人吗?那你可想过让我一辈子就这样耗在这堆油腻让人恶心的臭男人中间是吗?你就忍心看着我在台上像一个玩物一样卖弄色相去取悦他们换钱吗?”
“心儿,你也没跟我说过这些呀,爸爸也不想你在那样的环境上班,可是爸爸这不是没办法嘛,你就再忍耐一下,爸爸,对不起你啊。”
舒心无力挂了电话,那重复的“爸爸”被拿出来成为理所当然的理由,似乎一切不合常理的都能在“爸爸”这个名目下顺理成章,舒心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师姐为什么会那么持久的的鼓励她远走他乡,远赴异国远洋,地理上的隔绝才有可能摆脱“爸爸”带来的旧世界,只有那无法被联系上的环境才能有机会金蝉脱壳,可是悔悟似乎来得太晚,这一切只是短暂的在梦境里出现了一下就消失在了海平面。此刻,舒心只想问问苍天问问宿命,为何她的人生每天都要如此惆怅,眼前除了经济账,还有人情账,舒心已经被步步逼入悬崖。师姐发来消息,问舒心在干嘛,本想分享一些别的好消息,却迎来了舒心的崩溃。师姐问到,
“舒心你能不能多想想自己,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而不是总想去帮别人收拾烂摊子,你没有那个能力去帮别人,哪怕,这个别人是你的爸爸,可那也始终只是别人,你的人生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为你负责。”
“可是我能怎么办啊,我狠不下心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哎,这的确很难,舒心,你已经很厉害了,这些事情要是放在我身上,我不会有你做得这么好。”
“师姐,我以为这样的日子真的会有一个头,却没想到到又遥遥无期了,感觉越来越看不到希望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舒心,我家里也不富裕,我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帮你,只能帮你留意能不能申请贷款或者奖学金,抱歉啊。”
“师姐,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没有你,我可能都撑不下去了。你别跟我说抱歉。”
“舒心,别放弃啊,真的,再难你也别放弃。”
“说出来我就好受多了,等我平静一下,我会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行。”
“你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啊。”
舒心缓了几天,又拨通了舒父的电话,
“我打电话就是跟你说一声,我想出国读书,我只能按照之前约定那样帮你到今年年底,你自己好好的吧。”
“心儿……你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算是吧,我也得为我自己的将来考虑考虑。”
“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你,心儿……就按你说的吧,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
“但愿如此吧。”
话都说开了,心也狠下来了,师姐说得对,要为自己考虑,只有自己能为自己负责,为了自己,还有什么不能舍弃,还有什么不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