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穹吾徒……凛穹吾徒……”
一阵浩瀚缥缈、充满着奇特道蕴的声音传来,震慑着靖凛穹的全部神智。
靖凛穹蓦地睁开双眼,看到自己周遭全部是黯黑的虚空,一点点金色的光斑,稀稀疏疏的浮动着,带着生命的颤动,不远处,一抹虚无的身影,正在渐渐朝他走来。
“师傅!”靖凛穹心底蓦地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男子,分明和他的师傅有着如出一辙的容颜,但是更加年轻,大约只有四十余岁,也更加道骨仙风,眼底仿佛融入了大千世界。
“终于,你还是凭借自己的机缘,在这个灵力荒芜的星球,再度筑基了!你想起了多少事情?”男子欣慰的问着。
一瞬间,靖凛穹觉得自己的脑海中被无数信息冲刷,仿佛随时可能爆炸一般,从昆仑星,到剑宗,到倾剑大陆,再到自己的师傅辰霄星尊,还有左辅右弼、上缜下悯……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记忆被一再颠覆,仿佛进入了某种死循环一般。
但是眼前分明就是辰霄星尊,为什么师傅会出现在这里……等一下,他在哪里?刚才不是还在倾城教坊,他的伤……再等一下,他好像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是谁……那缕幽然冷香是谁……妩媚眼神是谁……
“师傅,我,我想起来我是在参加试炼,所以投胎到了沧海星,我差不多应该回去了……倾剑大陆……还有昆仑……”靖凛穹只觉得头部一阵阵剧痛,让他几乎窒息。
曾经在朗阙峰的初相遇,还有七夕夜的定情,以及在一起厮守的朝朝暮暮,无论是源水城、奉贤城,还是大漠边关、沧海一粟……他怎么可以忘记!那一份心动,还有一份欲罢不能!
舞妩!
“师傅,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现在要……”靖凛穹整个人慌乱起来,和之前的沉稳内敛判若两人。
“情劫……原来真的是你最难过的一关!”辰霄星尊陈述道,不带一丝特殊情绪。
“师傅,她现在有危险……我必须……”靖凛穹声音沙哑起来,他不知如何向自己一心天道的师傅解释,曾经也以为自己全心只有剑术一道,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在自己最为重要的试炼当中,遇到了此生注定的人。
“她的情况,比你要好的多!她是潋月宫的继承人,有紫宸宝殿这件天阶法器庇佑,而且沧海星,本来就是她的师长为她量身打造的!”辰霄星尊眼底带着一丝戒备,“倒是你,你的躯壳,已经被祭闇开始侵蚀了,你要明白,现在到底面对着什么!”
靖凛穹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关于祭闇魔君的一系列信息。这个出身闇影宫的大魔头,实力在闇影宫排名第三,当初在闇影宫和潋月宫的对抗当中,祭闇魔君被潋月宫的宫主诛杀,无奈将神魂寄托在他的本命妖兽、实力达到宇阶的灭世闇蝶上。
没想到岁月流转,阴差阳错,他竟然也选择安插忠心耿耿的手下带着灭世黯蝶的蛹来到沧海星,并借机寄生在他身上。
而灭世黯蝶的特殊技能,正是借由吸取血肉之力,来重塑修复魔体,所以靖凛穹此刻面临着选择。
如果他此刻强行将灭世黯蝶驱除到自己身体之外,他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控制或者灭杀,灭世黯蝶随时可以再选择一个凡人寄生,进而按部就班的毁灭整个沧海星。
但是若他什么都不做,此刻他的身体分明已经落入了灭世黯蝶的掌控之中,并且摒弃了和他的神魂联系,他势必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并非本愿的事情付出代价。
”其实,你还有第三个选择,迅速突破到玄阶,以你目前的实力,足以在沧海界彻底斩杀灭世黯蝶,不留后患!“辰霄星君认真道。
“我选择第三种,师傅!”靖凛穹此刻真正静下心来,他知道自己面临的巨大压力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如此,我便以最后灵体投射,助你突破,盘膝坐下吧!心中有剑,变化慧剑!”
靖凛穹在黑暗中盘膝而坐,那些金色的光斑,宛如有知觉般不断汹涌的冲入他的体内,帮助他彻底觉醒。
但是此刻他尚且不知,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嘤嘤!”
一声清冽的凤鸣,带着几分亲切和辗转。
虞舞妩眼睁睁看着朱雀璧在白熙和蓝诺的召唤之下,迅速化为一团红色的火焰,然后一个鲜红的小鸟?,娇滴滴的探出了头,乌黑的眼珠带着几分稚气。
“嘤嘤!小白,真的是你!太好,你总算是把我叫醒了,我都快要闷死了,现在是什么时间?我们在哪里?主人呢?我已经感觉到了主人的味道!主人到底在哪里?小白,你是在开玩笑嘛?逗我吗?他们其他人呢?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
眼看着小红鸟不断啰嗦的咋咋呼呼,白熙不禁黑线起来,“你冷静点,红洌,你这样真的好傻!”
“什么,你竟然敢说我傻!谁给你的胆子!等一下……你是主人吗?为什么实力这么弱?你当初可是接近天阶的高手啊!“朱雀红洌带着几分傲娇和迟钝。
虞舞妩顿时觉得黑线起来,貌似自己是差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被如此鄙夷。
“嘤嘤!主人,好吧,真的是你,主人,你要赶紧恢复啊!否则的话,我们怎么能够在一起努力冲上天阶,重塑身体,化为人形啊!“红洌总算是看到了虞舞妩,直接宛如乳燕投怀般冲入她怀中。
虞舞妩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身上的柔软绒毛,“你们三个,有办法探查到其余两个的行踪吗?”
她要尽快凑齐紫宸宝殿的四个器灵,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运用紫宸宝殿的力量,例如追踪,例如隔离。
而朱雀本来就是追踪的好手,玄武则是防御隔离的健将。
至于白虎,其实真正擅长的则是攻击。
“其余两个啊……小白,你说呢?”红洌带着几分莫测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