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含黛,仿佛晕染着无限的风情,天边一缕缕淡薄的云彩,仿佛牵挂着云淡风轻,又带着历久弥新的刻骨。
靖凛穹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上等天星蚕丝材质的法衣仿佛度了一层如梦如幻的薄膜,折射着七彩的阳光,而他宛如神袛般的容颜略带着一丝茫然,仿佛根本没有专注的在看掌中的典籍。
就算那是十大上阶星实力近百年势力变迁,谁家发明了跨时代的法器,谁家研究了效力惊人的仙药,哪位天纵奇才再度距离天阶只有一步之遥,哪对神仙眷侣阴差阳错的因爱生恨。
这一切似乎都和他无关一般,他的余光,只在身边跳跃浮动的空间法器上,从中不时的传出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
“啊!甘记甜品铺的货备齐了吗?放心,就算不和雅集商行合作,我们也一定能够站稳脚跟的!”
‘你确定?我们真的有办法去怨憎海吗?我总觉得,那里有什么在一直召唤我……“
“哎呀……宝宝又在踢妈妈吗?乖,你也等不及想要看看这个世界了吗?妈妈和你说,这个世界和妈妈生长的地方完全不同,也和曾经梦境中的地方完全不同……”
……
他觉得自己仿佛中了某种蛊毒,在窥伺着一个在遥远的中阶星的女子的生活细节,就算只有声音,他也几乎可以描绘出对方清丽绝俗的容颜,睿智大方的气度,甚至于她对待腹中孩子的温柔呢喃,也能让人迅速联想到她的体贴和娴静。
但是这种窥伺,原本就是不道德和不尊重的,他觉得自己在经历了一场情劫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奇怪起来,怎么能够如此跟踪着一个区区黄阶女修者的生活呢?
就算自己在某种意义上给与了对方帮助,也不能做着如此的事情,但是他似乎根本无法遏制这种阴暗的心理,甚至内心深处想要了解的更多。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声音,一种鲜活的生活这般期待着,仿佛数百年来在昆仑的黑白光景,一瞬间多了一道明媚的光芒,指引着他,诱导着他不断的去追逐。
而他甚至不知道这道光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甚至认真的考虑,到底要不要去一趟岑阳星,去看看那个真实生活的女子,也许就能解开这段执念,而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仿佛疯长的野草般在他灵识中滋长,变得无法抗拒起来。
但是他从来不做无准备之事,所以他打算先推算一把这个女子的前世今生,仙缘命数,于是他找到了自己的挚友循尘星君,让他卜算一番。
没想到一拖再拖,循尘星君这才姗姗来迟,有着一双桃花眼的他,一袭绛色长袍显得花枝招展,不愧是能够让上阶星一万个女修者伤心欲绝的史上最花心地阶巅峰修者。
是的,循尘星君目前的实力虽然到了地阶巅峰,那是因为天道不仁,普天之下修行卜算术数的修者只能有一个天阶,而这个人,则是循尘星君的师傅反噬老人。
当然对于这个云游天下下落不明的师傅,循尘星君也算是看开了,所以心甘情愿停留在地阶巅峰潇洒人间,反正大把大把的紫灵石从来都不缺,还有热闹也从来都不少,他只需要游戏人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