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渭这个上衣已经破了,她干脆就拿剪刀直接剪掉,然后帮他换了一件。
他右肩的伤口触目惊心,还有点隐隐往外渗血。
她顺便帮他换了药。
但是要给他换裤子,她却有点犹豫。
身为医生,其实大多数的肉体在她看来,都和一滩肉没什么区别。
但是秦以渭……
毕竟是她二十几年来,唯一的男人。
她忍不住看了秦以渭一眼。
见他神色如常,她便也作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心跳虽然异常快,但面上却一派云淡风轻。
她蹲下来,帮他解开扣子。
手指一不小心碰到,触电一样缩回去。
“那个……”她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道,“要不裤子也剪了吧,秦总,我看你腿上有不少的伤口,如果强行拽下来的话恐怕会疼,要是扯到你肩膀上的伤口就更不好了。”
秦以渭没说话。
她拿来剪刀,开始剪起他的裤子。
这牌子她也认识。
今年秋装的最新款,全球限量十条,一条就得六位数,她这一剪刀下去,全都没了。
她先从他的脚踝那里开始剪,逐步往上。
等到后面,她不由得放慢了动作,手也在轻轻颤抖。
“季司温,”他清清冷冷开口,“你小心点。”
“秦总放心,我的手是做手术的,最稳了。”
然而她这句话才刚刚出口,下一秒,她手里的剪刀就忽然往下一按。
还好不是锋利的那一面……
秦以渭的牙都快咬碎了,“季司温,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吧。”
季司温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了。
但是那一刻,她却忍不住想。
怎么会呢。
就算是她刚刚真的手抖剪错了东西,也不会的。
他早就有孩子了。
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
她匆匆把那一堆烂布条从秦以渭的身子底下给拽出来,然后给他换上了那条宽松的裤子。
手不免又和他的腿有了亲密接触。
她的手很软,像是三月里的微风,轻轻从他身上拂过去。
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秦以渭绷紧的身子也松弛了下来。
还好没有听秦以渭的,给他换一条西装裤。
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要和他产生多少接触。
季司温只觉得自己的指尖现在都是发烫的。
因为她的心跳过快,所以那一刻,她也没有察觉到,秦以渭的呼吸,也非常不平稳。
“那秦总,晚安了。”
她长舒一口气,起身要走。
但秦以渭却又开口喊住了她。
“我要去卫生间。”
季司温不敢置信地回头。
“秦以渭你过分了!”
她抿紧唇,脸都被气鼓了。
这是把她当护工使唤吗!
还是不要钱的那种护工!
但秦以渭却一脸神色如常地看着她,“你自己算算,从回来到现在,我有多久没去过卫生间了?”
季司温哑然。
好像也是,这前前后后,也得有四五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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