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行为,搁后世可以理解为个人隐私,但这个时代可不是这么理解的。
这家伙刻意的隐瞒说明他对八路还是有戒备之心的。
这样的人用作团部警卫负责人,张云飞心中还是比较担心的。
从能力上来说,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军校毕业生,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他的经历在伪军中显然不会是啥秘密。
他们之前的政治思想工作不专业那也只相对赵文洲这种老手,事实上八路军的思想工作都是杠杠的,又不是应付啥死硬分子,只是做这些伪军思想工作而已。
可是这帮家伙愣是没人提及王泽均的经历,全都愿意为他保密,这也说明他在伪军中还是有点威望和手腕的。
手腕能力威望都有,说不好听的,他这样的人要是有啥二心的,绝对是灾难级的。
张云飞是真的觉得他不那么的合适,可是政委却觉得他合适。
这也许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吧,或者说,他和这个时代人在某种观念上还是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通俗点来说是代沟,也许称沟不准确,称为河更合适一点,毕竟相差可不是一代两代,而是许多代了,某些思想观念是真的不一样的。
张云飞虽然心有疑虑,但是政委相信他是真心实意的,张云飞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也只能相信政委这个“老”政工的眼光。
“我听政委说,你是中央军校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既然要用他,张云飞就得和他好好的谈谈。
“报告团长,我是学步兵科的。”王泽均立正敬礼道。
“坐,我们只是随便聊聊,我只是有点好奇,你也算是天子门生,为啥会进入杂牌部队。”张云飞不解的问道。
现在这个时期,到处都缺低级军官,特别是他们这种接受过正宗军事化教育的军官,那就跟宝贝似的。
别说他这种真正学完整个科目的,就算是那些只是经过简单培训的各分校的学生,都会遭到各部队哄抢才对。
他却跑到民团一类的杂牌军中,这能不让人费解吗。
“我觉得在哪里都一样,待在家乡的部队能离家近一点。”王泽均叹气道,“而且我能上学也获得他们的资助,我想着人不能忘本不是,所以就回来了。”
说到这里,王泽均的语气都低沉了不少,他们这界已经是战争全面爆发一年多以后才开学的。
他们这样的学生,自然有着强烈的为国而战的激情,而王泽均还有为家乡抗战事业贡献力量的心思。
可是这股激情没有燃烧,就给浇灭了,直接成了伪军。
“团长,我们这批人,当时只有几十条枪,子弹也只有百余发,部队也被鬼子打散了,咱们被鬼子给合围在一条山沟里被俘的,并非是主动投降鬼子的。”王泽均还是为他们这些人解释一番。
张云飞了然,民团,保安团这类部队,说白了,跟民兵性质的也差不了多少,指望这样的武装跟鬼子硬抗,简直是开玩笑。
说起自己被俘经历,王泽均还是有些激动的,看着他的神情,张云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这主要也不能怪你们,以你们武器装备,跟小鬼子打,输了也不丢人,这是非战之罪。”
听张云飞如此说,王泽均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他们这些民团接受改编的部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
他自然是了解的他们的想法,为了拿军饷混日子的有之,但是总体上还是愿意打鬼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