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纭一步得逞,后面得寸进尺,不顾手臂的疼痛继续握着曲宁不放,还神色怜惜而又轻柔的低头,给曲宁吹吹,“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曲宁扯动嘴角一笑,忍住抽回手与洗手的冲动,“多谢云公子。”
池纭:“别谢!你是为了我受伤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曲宁:“但归根结底,还是我自己不小心。”
池纭:“那就让我来吧,我可不想你再次不小心受伤。来,将茶几与炭炉子都再移近些,我泡给你喝。”
“不行,这怎么行,你的手才接回去,绝不能使力。”曲宁连忙否决,“再说,你不是要教我抚琴吗?也算是我师父了。这第一杯茶,当然是徒弟孝敬师父,哪有师父带伤泡给徒弟喝的道理?”
池纭似真似假:“那我要是不想做你的师父,想做其他呢?”
“云公子是嫌我笨拙,不想收我做徒弟了吗?”四两拨千斤,曲宁假装没听出他话中那丝弦外之音,并趁机把手收回来,快速坐回座椅上,“那就请云公子看好了,我可不是真的笨拙。云公子肯收我做徒弟,是我的荣幸,我定不让云公子亏到。”
说完,曲宁将丝帕折成豆腐块,用来垫着拎起炭火上的小茶壶,发现里面还有半壶水,先用来泡洗一下杯子。其实泡茶的手艺古今都差不多,完全可以把现代那套拿来用。
接着曲宁再烧了壶水,泡好两杯茶,先递一杯给池纭,“云公子,好了,你先喝喝看。”
池纭伸手接,手都还没有碰到杯子,就说“烫”。他心里当然知道曲宁肯定听出他刚才那句话中的意思了,不过她非要这么说,他也不急。
“没事吧?这次倒是云公子不小心了。这样,云公子,还是让我喂你吧。”说着,曲宁坐回榻沿,慢慢吹了几遍茶杯中散发袅袅香味的热茶,凑近了喂池纭。他要是敢再动手动脚,就别怪她“不小心”把这杯水都倒他脸上。
很香,是茶的香味,也是她手上的香味,池纭不觉闭上眼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