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辛一直紧抱小池岩,一刻都不放松,只觉马车的速度还不够快,再三对外催促。
池封廷都看在眼里,先前的那丝不忍烟消云散。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脉之情?他明明以“云希止之子”的身份将孩子带进宫,让容辛清楚知道这是“他和云希止的孩子”,从而让容辛自己除掉这个孩子,但容辛对这个孩子不但没有半点伤害,还真的视如己出了,此时此刻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她想替怀中的孩子受伤。池封廷眼中不觉闪过丝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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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灯火通明。
策马先一步回宫的侍卫已经将御医都召来。
容辛不等池封廷,马车一停下就抱小池岩下车,快步入内殿,把御医们全都叫上。
御医们虽然已经听说了情况,有了准备,但亲眼看到这么奄奄一息与浑身是血的小皇子,还是不免心惊,想不出到底什么人竟会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下毒手,且这个孩子还是个皇子。
内殿,御医们轮流把脉,脸色越发凝重,然后聚集一处商量。
容辛等了半晌,耐心耗尽催问:“到底如何?能不能救活?”
“这……”
“小皇子伤得太严重了,流血过多……”
“换成成人受如此重的伤,恐怕……恐怕都……何况小皇子这么小……”
“小皇子虽还有一丝气,但……”
“别跟本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容辛怒声打断,这群人商量了这么半天,结果商量出这么一堆话,全部加起来三个字就可以概括,那就是救不活,那皇宫养这些人有何用。而且他们救都还没有开始救,就说这些丧气话,分明是想先推脱责任,要是把这点心思放在救人上面,说不定人都已经救回来了,“小皇子要是有事,本宫就让你们陪葬。”
御医们顿时吓出一层冷汗,急忙改说辞:“小皇子的情况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