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仔细想了想道：“记恨倒不至于，但如今跟您还亲热不起来是真的。”

荣老夫人被凌兰的直白，弄得心里好不尴尬。她看看一脸真诚好不作为的凌兰，又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好吧，她这个孙媳妇儿很真实。

从国公府回到家的第五天中午，狗蛋儿兴冲冲的从外面回来，直接奔到正在书房对账的凌兰面前道：“姑娘，你猜我在外面看到了什么热闹？”

狗蛋儿为了讨好九儿，每日都往外跑，不是去健身会所看九儿，就是在街上搜罗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送给九儿。

凌兰抬了抬眼皮不愿搭理他，说了一句：“要说就说，不说出去帮着六子哥采买年货。”

狗蛋儿嘿嘿笑着，也不卖关子了，道：“我今日去了水磨坊，准备给九儿买一盒那里的胭脂，九儿一直说那里的胭脂好用，只是卖的太贵了。谁知去的巧就看到了一场好热闹的戏。”

凌兰又抬眼看狗蛋儿一眼，示意他直接说重点。

狗蛋儿只能把，打算让凌兰张罗他和九儿婚事的话暂时放下，接着说看到的热闹。

冬天气候干燥，又临近年关，水磨坊的生意特别的火爆，尤其事一款琼脂膏，抹在脸上特别滋润皮肤，很受女子的欢迎。

起先是一个穿着一身火红的外族打扮的女子带着一个同样是外族装扮的女随从，在水磨坊里挑东西，后来店里又进去了一个老夫人。

这位老夫人就说国公府的荣老夫人。

按理说，像荣老夫人这种级别的人物，根本不需要亲自出面来买东西，只要派人来说一声，水磨坊的掌柜就会很热情的把，店里一等一的好东西都亲自送上门，任由荣老夫人挑选。

可，荣老夫人就亲自过来了。

店里的人不少，荣老夫人由荣妈妈扶着进了店以后，无视女掌柜的热情招呼，眼睛在店里寻摸一圈之后，最终在穿一身红衣的外族女子身上停下。

一旁的荣妈妈见荣老夫人的视线看过来，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荣老夫人率先向红衣外族女子那边走过去，荣妈妈则看向了一旁带着讨好笑容的女掌柜道：“老夫人难得出来一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自去忙你的吧。”

说罢，荣妈妈就快步赶上了荣老夫人。

荣老夫人的身份是多尊贵啊，女掌柜哪里敢不管不问，万一手下有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她老人家，即使她这水磨坊是全京城最好的胭脂水粉铺子，也担待不起啊！

于是，也连忙跟了过去，只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也自当荣老夫人是一般的贵客。

荣老夫人和荣妈妈来到红衣女子身旁时，红衣女子的随从或者说是丫鬟，看到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略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好似在说，都一脸老褶子了还买什么胭脂水粉。

外族丫鬟的神色自然落在了荣老夫人的眼里，被一个外族丫鬟嘲笑，她心里不但没生气，反而还有些窃喜，只看丫鬟就能多多少少的看出主子的品行。这两人指派没有多少道行，她出来之前，还怕南越的红菱公主道行太深，不好对付呢。

如今这样，倒还省事了呢。

荣老夫人看似不经意的挑着东西，实则一直留意着旁边的红菱公主主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