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王根基忽然淌下两行热泪,他哽咽起来,“原来我娘早有咳血的毛病,我只以为她体弱才咳嗽,竟然完全不知情。
唉,我真是不孝,我真是糊涂啊。”
“师兄…”花满城见他难过,只好在旁边安慰。
王根基擤了下鼻涕,叹了几口气,“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当时师父给我摸骨相面,说我体质平凡,他很是为难,还说江湖上太凶险。
我娘可能感觉自己活不久,要是她死了,我以后饭都没得吃。山村贫瘠,那里的人能顾好自己就不错,还有谁能照顾我,多半也是饿死。
唉,我娘见师父似是推脱,不愿答应,她找了个理由将我打发出去,我回头看她,我娘,我娘跪在了师父面前。”
“唉,那时我也不懂事。”
王根基擦着眼泪,给花满城讲他是怎么来的白日门,“师父赶紧伸手去扶,他察觉出我娘的脉象孱弱,气色很不好,就答应给我找个好出路。
但师父还是留下了银子,他还写了一张方子,让我娘抓来药坚持服用,兴许有所好转。
我跟着师父走了很远,去过很多地方,磨出水泡,摔出鼻血也不叫疼,见识了这大千世界,奇山异水。
师父看我能吃苦,他破格收下我做徒弟,不仅教授修行的基础,还教给我做人的道理。”
王根基说完,抬起头笑了,他问花满城,“比起我来,你幸运多了吧?辛掌门和师父这么看重你,肯定前途无量的。”
“师兄,其实我顽劣的很,惹过不少祸。”花满城蓦然情绪低落,他听了王根基的故事,也想起远在王城的母亲。
说来也怪,他在家总是抱怨母亲,出发时还兴高采烈,庆幸终于可以离开,现在却很想念母亲。
花武炎家教严,不允许他们私自外出,每次花满城偷偷领着花慕兰逛街买好吃的,只要被发现,就少不了挨板子,那条规矩凳就是给他准备的。
花夫人总是护着花满城,就算真是责骂,也是轻声柔气。
花满城心里一阵难过,他问王根基,“师兄,你母亲后来好了吗?”
王根基本来在笑,一听这话僵住了,顿时无精打采起来。花满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说道,“师兄,都怪我。”
“没事,不怪你。”王根基推了花满城一把,“嘿嘿,你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根基告诉花满城,吃了师父的药,他娘身子好许多,但是那病除不了根。
王根基跟着师父来到白日门,每年也能回去探望一次,知道王根基有了本事,他娘特别高兴。就是他娘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差,早些年去世了。
两人默默无语的坐在那,王根基看着演练场说道,“小师弟,他们练的起劲,咱也不能闲着啊,师父会来踢屁股的。”
“那你教我啊,师兄。”
王根基教花满城打拳,教他打坐时的心法窍门,两人练了一会,也就淡忘了那些思乡之愁。
如此多天,逍遥子也常过来指点,花满城学的挺快,日子似乎就将这么重复。
直到那天出事了,白日门运送秋粮的马队被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