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破涕为笑了,她摸着小辫子说道,“你莫说大话,有些怪物我爹都打不过,你这么小,说不定就被吓傻了。”
“怎么会。”一凡见铜镜笑了,也挠着头傻笑。
铜镜擦掉眼泪,撅着嘴说道,“有的人比怪物都坏,他们不许我们卖艺。还有的就只是看,哪怕他们身着华贵,也不肯掏几个铜钱。
一凡哥哥,你对我们真好。”
铜镜小小年纪,就认识到了这些不属于她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让一凡在心底产生共鸣。
一凡本想告诉铜镜自己是修行者,一定可以为她娘报仇,但这时候,铜镜的父亲找了过来,他们准备提前离开。
“爹,等一下。”
铜镜急忙解下一条深棕色的项链,坠着一块精巧方形黑木牌,“一凡哥哥,这项链其实是我捡到的,你不要嫌弃。
铜镜没什么可送的,你留下做个纪念吧。”
“那,多谢你了。”
铜镜说的真诚,一凡便接了过去。中年汉子向一凡拱手告辞,领着铜镜离开了。
看着他们父女往南门而去,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一凡竟然有些失落。
他端详起那条项链,棕褐色的绳子,木牌也并非黑色,只是深棕,色泽与他那把乌木剑相似。方木牌中间一圈浅黄,镶嵌着一枚别致圆枣核。
“倒也挺好看。”一凡捏着木牌,有点淡淡的香气,不知是那木牌香,还是因为铜镜戴过的原因。
“新年新气运,邀君开新运。”街头有个头发灰白,身穿灰布衫,背着斗笠的老头可命的吆喝着。
那老头站在一座瓦房前面,手里拿着许多纸制卷轴,他叉着腰高声叫道,“区区五十文,能搏白银百两,头奖静待有缘人,诸位快来看呐。”
五十文铜钱就能换一百两银子?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一凡听着稀奇,也走过去瞧。
瓦房不大,挨着服装店,侧面是一张长桌,桌上有木架,摆着许多纸卷轴,房前已经围了一群人。
长桌旁边立着一块木板,贴着大大的‘福’字,上面用木板搭成棚子遮风挡雨,还挂垂着两条镶黄红布。
左边写着‘浩运长久’,右边写着‘赈灾助善’,原来是一处博彩站。
“老毒蛇,你又在骗人了?”
见老头叫喊的卖力,有个人调侃道,“上次俺花了一两银子,却啥也没得到。你这彩票黑的很呐,肯定都是没奖的吧?”
那老头吊着眉眼,鹰钩鼻子,面相颇凶厉,老毒蛇可能是他的绰号。听到有人讥讽,他立刻瞪起眼来,“哎?小付,你可别乱说话!”
老毒蛇把手里的卷轴放回木架,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抬手往两边的布条上指,“看到了没?‘浩运长久,赈灾助善’,这可是皇家的差事,是要募集善财,赈灾济民呐。
什么叫我黑?你狗胆包天,敢侮辱国王吗?”
小付害了怕,忙不迭的往人群后边躲,“不敢,可不敢。是俺手气差,一定有头奖,一定有头奖。”
一凡往后面看去,竟然瞧见了一个身穿金甲的弓箭护卫。这让他十分纳闷,莫非这个博彩站还真是皇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