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寨主一听那话变的怒不可遏,伸手就甩出巴掌,眼看就要落在铜镜脸上。
铜镜反而闭上眼睛,干脆什么话也不说,像截木头般杵在那里。
一凡紧赶两步挡下,他劝道,“你们有话好好说,莫要动手。”
父女两人没认出一凡,铜镜依然默默不语,那寨主心中不快,瞥了一眼说道,“小兄弟不是本村人吧?
家事莫管,这丫头翅膀硬了不听话,教训教训也是应该。”
那寨主会些功夫,因此力量不小,他却发现被少年扯住竟然动弹不得,不由吃了一惊,料想必不是常人。
一凡笑道,“班主许是不记得了,多年前,我们曾在王城有过一面之缘。
今日偶然经过此处,没想到会遇见你们。”
听一凡这么说,铜镜父女都转过头来打量,铜镜先认出来,她高兴的叫道,“一凡哥哥!”
但那寨主还是茫然,铜镜又说道,“他就是当年那个在王城大方打赏的哥哥。”
“哦!原来是恩主!”
寨主倒是知恩图报的秉性,认出了一凡,也就不好意思再争执出丑。他热情的邀请一凡家中做客,一凡推辞不掉,只好跟了进去。
铜镜端了茶壶去泡些茶水,那寨主尴尬笑道,“真是让小兄弟看了笑话,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就是这丫头脾气倔,怎么说也不听。”
“寨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凡虽说年龄尚不及弱冠,但对事物也早有了看法。
一凡说道,“每人的喜好、性格都不相同,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未必了解。
做父母的,虽说都是为子女着想,但也不妨多听听他们的意见,才能好上加好呐。”
寨主点头说是,但其实一来他已打定主意,二来对一凡的说辞不以为意,只是跟着客套敷衍。
不过,寨主给一凡讲起了其中缘由,他们那个杂耍班子去过很多地方,但募集到的钱财并不甚多,想要重建村寨还差的远。
两三年前,寨主带着班子来到一处叫做黑石峪的村落,那里有家大户姓田,曾有远亲在清风岗,听闻其中变故,提出愿意资助重建村寨。
对于这个机会,寨主十分欣喜,但这田财主之所以如此慷慨,却也是看好了铜镜。
铜镜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田财主看着喜欢,便想收下做儿媳妇。
田财主有个儿子尚未婚娶,按说以田家的条件,说个媳妇还不是轻轻松松,简简单单?
可是那田公子偏偏喜欢沾花惹草,惹出不少风流事。
周围十几里的村子没有不知道的,就是田家钱再多,也没人愿意把自家闺女嫁过去。
田财主看见漂亮懂事的铜镜,一眼便相中,心想有这么好的媳妇,应该能管住那游手好闲的儿子。
寨主起初不知道田公子有这毛病,看过以后很满意,也是出于感激田财主仗义援手,他就和田财主立下婚约。
就算后来寨主知道了田公子心性不定,可他话已出口,反悔怕人耻笑,也觉得富家子弟多少都有这陋习,算不得大事,就不顾及铜镜的想法,坚持不改。
常言道‘无钱莫入众,言轻莫劝人’。这种家事,就算德高望重之人也未必能分析透彻,更何况一凡?
那寨主避重就轻,始终没改口,也不愿再谈及此事,一凡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
屋里的人意见都不相同,只是保持着表面的客气,气氛逐渐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