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方的还真不是好东西!”
季风喘着粗气,忍着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听见外面“嗒嗒嗒”的马蹄声,还不时有车轮轧到坑洼后的颠簸,是在一辆马车上。
可是季风想不通这些人为何抓自己?
如果是遇到图财的劫匪,通常会留下财物放人离开。碰见大户人家,兴许会把人绑走,继续索要赎银,但少有害人性命的。
再说就季风这一身穿着,怎么看也不像有钱人,这要把他带到哪去?
有风灌进木箱子里,把那些骚臭吹散一些。季风从缝隙间往外看,周围黑乎乎的,不过能瞧见若干星星,这是夜里。
道路好像越来越颠簸,那马车也越走越慢,终于把箱子里另外那人也颠醒。
“呜...”,“呜...”
那人回过神来,惊慌失措的呜呜乱叫,看来也被人堵住了嘴巴。他不停用脚踹那木箱,试图逃出去。
木箱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就听有人开口骂道,“老渔翁,你能不能让这两个该死的家伙消停消停?”
木箱顶端有盖,被那老渔翁猛的掀开,他伸进来一根棍子,向不住闹腾的那人狠狠捣去,“我让你不老实!我让你不老实!”
老渔翁力道不轻,那人挨了几下就缩成一团,不敢再动弹。
驾车那人大骂道,“猪狗一般,都到了这里,我还怕人看见?再不老实就割了你舌头!”
老渔翁挑着马灯往里瞅了瞅,也被那骚臭熏的皱眉头,看到季风蹲在角落里,他笑着说道,“嘿嘿,算你小子识相,不声不响的也省事呀。”
季风借着灯光看,老渔翁五十多岁,并不认识,可能真是打渔的,两脸晒的黢黑,还有许多褶子,唯独那对三角眼透露着凶狠。
季风连连点头,“呜呜啊啊”的想说话,老渔翁伸出手,扯掉季风嘴里的破布头,“你想说什么?”
“不知是哪路好汉,小的只是给人跑堂的伙计,并无什么钱财。家中尚有老父老母,要没小的赡养,眼看就得饿死,还望好汉们怜悯。”
季风说着说着两行眼泪就流下来,他知道这些劫财绑人的强盗都是心狠手辣之徒,与其硬气叫板绝无胜算,倒不如忍辱卖个可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老渔翁砸吧着嘴,瞧季风悲戚戚的模样,言语亦不像假话,似乎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老渔翁,你别忘了时头领定下的任务。”
旁边赶马车那人冷冷说道,“跑了哪一个都拿不到银子,说不定还得挨板子。时头领做事,你可是知道的。”
这话让老渔翁猛一哆嗦,他仿佛惧怕挨板子,赶紧摇了摇头,又恢复凶狠的面目。
“这事怪不得俺们呀,俺们也只是跑腿的。”
老渔翁说道,“要怪,你就怪自己命不好,老老实实的认命吧。”
不待季风再说话,老渔翁就把木箱盖上,外面还插上了木栓。可能是快到了地方,他根本不怕季风叫喊,没有再堵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