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咬了咬唇,她径直往房间里内置的小厨房走去。
她没有倒水,而是倒了两杯红酒。
霍东庭说的很清楚,那种新型的药,一遇上红酒更能彻底激发人内心深处的情欲。
以防万一,他能喝下红酒便再好不过。
酒倒满,赵绾烟转身准备出去,不想一股热潮突然从身体深处蹿出。
猝不及防。
差一点,她的身体就软的倒下,好在她反应迅速。
而等她出去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原先仅有的一盏灯不再亮。
黑漆漆的一片,她只能看到沙发上始终没换姿势的那个人影。
身体里的药效又在横冲直撞。
咬住差点破碎而出的呻吟,她端着酒走近,嗓音说不出的沙哑娇媚:“清随,水来了,喝吧。”
杯子被拿过。
安静的房间里,男人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似乎格外的性感勾人。
赵绾烟更难受了,只是短短两秒,眼前的一切似乎开始变得迷蒙,理智更是在迅速消散。
所以,当“晚晚”两字再次钻入耳中的时候,嫉妒作祟,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的问:“你到底爱夏晚什么?”
倏地,空气静默。
然而暧昧,却流转的更浓烈了。
没有马上得到回应,赵绾烟再次一颗心难受极了:“你……”
“为什么讨厌纪微染?或者说……恨她?”
男人低哑到极致的声音忽的响起,答非所问,不着痕迹扰乱了她的思绪。
纪……纪微染?
身体各处突然更热了,赵绾烟呼吸变得急促,或许是药效太过厉害,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听到了厉佑霖的声音。
“佑霖……是你么?”喉间干涩难当,她双眼愈发迷蒙。
她没有发现,沙发上的男人在听到她的话后,下颚不易察觉的紧绷了下。
没人回应。
可赵绾烟却觉得,这件房间里突然充满了厉佑霖的味道。
厉佑霖……
不知怎么的,心底的那股难受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纪微染……”她喃喃重复。
下一瞬,她的脑中竟然隐约冒出了厉佑霖和纪微染亲密拥抱的画面。
“是,纪微染,为什么要设计陷害她?”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似质问,又似逼问。
纪微染……纪微染……纪微染! 赵绾烟倏地情绪失控!
“因为你根本就不爱我!”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目泛红的盯着沙发上的人,再开腔,嗓音止不住的颤抖,“你说你爱我,爱了那么久,可事实上,你爱的,真的是我么?!”
身体摇晃,她自嘲一笑:“我在国外的那几年,你交了多少个女朋友?我回来了,你说还爱我,要在一起,可你呢?你去招惹纪微染!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一滴眼泪失控的流下。
跌落回沙发上,她双手掩住脸,像是突然陷入了痛苦之中,任由身体里的难受将她淹没:“我恨纪微染,她和夏晚一样,都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幸福!”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男人看着她,眼眸暗如泼墨:“毁了你的人生的,从来就不是她们,是你自己,是你一错再错。”
赵绾烟身体猛地僵住!
“不是的……不是的……”她不敢置信喃喃自语,内心深处的嫉妒和不甘在疯狂加剧,“是她们……是她们……”
“所以,”男人的声音从喉骨中溢出,“你设计纪微染?陷害她?就因为你觉得她毁了你的幸福?以为……我移情别恋?”
移情别恋四个字,犹如一只手,彻底撕开了赵绾烟的遮羞布。
“是啊,”思绪仿佛被控制,又像是急于找到一个发泄口,她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那晚,你把她压在车上强吻,拍视频的人,是若然弟弟的女朋友,若然做主拦下了视频。你从来都不会知道,我看到视频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
又是一滴泪滑落,她双眼迷蒙,嗤笑:“那就是你所谓的爱,呵……为什么?你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夏晚的闺蜜?我那么恨她……”
“我没有。”
“你有!”赵绾烟蓦地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那张看不清晰的脸。
安静的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她似笑非笑的低泣。
男人没有动,只是幽幽的望着她。
片刻后,他掀唇,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兰庭那晚,是你让人故意在我的房间里放了摄像头,是么?那晚你所谓的失恋买醉,也是做给记者看的,是么?”
一字一顿,语调是失望,也是自嘲。
赵绾烟的身体起先是僵硬的,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突然放松。
抬眸,她笑,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在笑他。
侵入骨髓的难受折磨着她,让她的身体异常的火热,急需解救,然而男人几近质问的话,却又似西伯利亚的劲风,吹得她发凉发寒。
冰火,两重天。
“是啊,”她哑着嗓子,恍惚承认,“我看到你扶了她,看到你帮她解围,我还看到她吐了你一身,你那么爱干净,近乎洁癖的人啊,我以为你会推开她,可你……竟然还抱起了她。”
男人静静看了她几秒。
“举手之劳而已,我只是看在朋友的面上,帮她而已。”他解释,一字一顿,“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叫我?我和你的分手,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纪微染?”
泪眼渐渐朦胧,她又哭又笑:“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设计成你劈腿,纪微染插足,设计成……我失恋买醉痛苦不堪,摄像头……也是我让人放的……”
眼泪开始增多,她难受的更厉害了。
真的……好难受。
身与心的双重折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