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天下万物皆有灵性。

可修成佛的，并不是所有的万物。

万物有灵性，是有灵性，但有些灵性物修成了魔。

孙悟空挑了下眉头，道：“好，那俺老孙问你，若不是后来二郎神杨戬放火烧了花果山，你不会派人去镇压？”

“不会。”玉帝回答。

孙悟空眼眸光芒充满质疑：“为什么？”

“之前我已经回答你了。”玉帝抚摸胡须淡笑。

孙悟空目光锁定玉帝道：“可俺老孙并不相信。”

“好，那你说，我为何还要不放过他们？”玉帝反问。

“你是你，俺老孙又不是你，怎么知晓你到底想什么？”

玉帝听罢孙悟空的话后，道：“悟空，当初我派十万天兵天将抓你，是因为你在我天庭闹得太严重，打乱蟠桃盛会，违反天规，将整个天庭弄得乌烟瘴气等等。”

“错，是俺老孙犯下，俺老孙自然会一人做事一人当。”孙悟空握紧拳头，刚正不阿。

玉帝没有反驳，顺着他的话：“不错，而天庭中也没有必要，将无辜的人都牵扯进去。错，是你独自犯下，自然就惩罚你一个就够。”

孙悟空沉默不语，脸上的光芒明暗不定。

那是犹豫的光芒，是相信，跟质疑在徘徊。

沉默的，天平秤。

玉帝趁热打铁道：“若因为你一个犯下错，天庭就不放过整个花果山中猴子，呵呵，那这样一来，天庭中的天神，跟妖魔有什么两样，又怎么能成为世人所敬仰的神仙？”

“这……”

孙悟空不语，天平秤，在玉帝的话语中，倾斜了。

玉帝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任何思考机会，道：“悟空，请你记住，世人痛恨妖魔鬼怪，那必定是妖魔鬼怪做了让世人不愿做的事情；世人还会烧香拜佛，那就说明，神佛在世人的心中，并不是邪恶。若是天庭真的跟妖魔一样，又怎么会在世人心中留下一个美好信念呢？”

沉默中，孙悟空低头望着地面：“好，俺老孙明白了，只是俺老孙不解的是，为何二郎神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玉帝愣了下，摇头而笑：“那就要问二郎神自己了。”

“他没有说。”孙悟空道。

或许，正是因为孙悟空心中的执念吧，他不相信，二郎神会那么做。

可有些事情，无论你怎么不相信，仿佛事实就是那样。

玉帝道：“正如你之前所言，你不是我，不知我心中怎么想，我也不是他，又怎知他心中怎么想。”

孙悟空眼珠一转，再次不卑不亢：“嗯，这俺老孙知道，但俺老孙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您。”

“好，你说。”

今日的玉帝，似乎也跟往昔不同，他已放下往昔高高在上的样子。

现在的他，就像是孙悟空一个朋友，心平气和聊着，将彼此心中的误会，一点一滴都给化解。

“二郎神对他所做的措错事，供认不讳，可他却不愿到天庭中来，说明状况，承担责任，这又是为何？”孙悟空说着，目光再一次锁定玉帝，观察他的言行举止。

玉帝脸上的笑容消失，平静而道：“他已经承认错误，岂不是愿意承担责任了吗？至于他不来天庭，是与我的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