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了吧!我只是对我自己抠门!——不信你问问老同学,哪一次不是我掏钱请客!”我气愤道。
“可是这次是我请你啊?”梓完后,见我一脸吃瘪的表情,吃吃的笑了。
“好吧……”看在你很可爱的份上——我也只好认栽了。不过能让梓心情好转了,我也觉得值了……
“胖。”梓突然柔声道,
“怎么?”我有些心虚——又搞什么幺蛾子?
“我刚才猜对了吧?”
“对啊!——我确实没有对象……”为何又捅我一刀……
“不是这个……是另一个——你还是处男是吧?”梓似笑非笑的盯着我,想从我的脸上读出些趣事来——这对我来可一点都不好笑……
“无可奉告!”我迅速转身,躲开了梓的目光。
完我就走了,不过没走几步又回来了。把手机交还给了梓。
“怎么了?”梓困惑地问道。
“解锁……”
磨叽了这么半,手机早锁上了……
从梓那里接回了手机——前几刚出不久的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淡粉色的外壳上与许多年轻女孩一样,贴着许多水钻之类的花花绿绿的装饰品: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成熟严谨的大记者也有这么少女心的一面。
之后,梓为了不耽误时间,就先进去点餐了。我拿着手机走到餐厅门前几处空余的停车场旁,拨下了我的电话号码——刘叔和巴特尔他们的号码因为已经存到手机里了,我根本没记下来:这要是像我学那个电话簿风行,随身携带的年代就好了……
然而只记住了父母二人与家里电话的我,现在暂时也没别的办法,只得寄希望于刘叔他们发现我的手机,并且不会无视这通电话或者干脆挂断陌生号码;甚至更糟糕:“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不在服务区/停机……”
如果真的发生了上面的情况,那我就真的走投无路——时间过去了怎么久(梓的手机上显示七点零三,距离我被扔下已经过了快两个时),估计也不会有人来“救援”……无情的一棒子把我打回了原地,那我就只得再度羞愧的求助于车站的同事了……
身上冷汗都被自己吓出来了,再加上夜晚的冷风一吹,本就单薄的半袖与运动裤根本抵御不住初秋的寒意,冻得我直哆嗦——一身没用的脂肪也一无是处,提供不了多少温暖,反倒增加了体积与表面积,令自己更多部位受到寒意侵袭,承担更大的痛苦……
进入城市的傍晚,已经彻底黑了,如果没有路灯,四下几乎是一片漆黑——当然仍会比掉进墨水瓶里的城强不少,毕竟车站附近也算是这个普通地级市的中心地带。其实就算没有市政照明,光靠周围的店铺灯光和路旁连成一片的飘着淡淡焦香的烧烤摊上时明时暗的炭火就足以照亮众人行进的道路了,当然大多数路过的人都被摊主热情的招呼与大吃特吃痛快撸串的群众所吸引,花上几十块钱,随便点几“手”,按照自己的口味要求撒多少、什么样的调味料,在漫长的等待后,终于把满满一把串儿握在手里,狼吞虎咽,既充饥又解馋——不过这一晚上的散步锻炼的计划基本上宣告破产了……
车站广场上已经看不见等车的人群,偶有零星行走的,多是闲逛或遛狗的路人,也都被与白温差极大仿佛从冰箱里放出来的寒意所驱赶着,加快了走动的速度。巡逻的警察们在定期巡视之后回到了防暴车内,车站的工作人员也都进了车站。
环顾四周,除了几伙向饭店走去的,几乎只有我一个人,背对着快餐店的灯光,站在黑暗之郑举头望,星月无光,愁云惨淡,深重的夜色笼罩了空,浓密的连远方山丘上的防空探照灯都照不透。
把耳边等待接通的手机放到面前,我自己的手机号码仿佛一个擅闯进来的不速之客,显示在梓的手机屏幕中央,既没有名称也没有头像。响铃已经过去一分多了,虽然没有收到令我惶恐的拒绝信息,但是迟迟得不到回应的冰冷现实依然令人不安。如同站在被冻住的大河冰面上,看不清冰层下方的情况,却隐约觉得下面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不过这次并没有得到什么反馈,石沉大海:将近两分钟的拨号未果后,屏幕一亮——自动挂断羚话。
我松了一口气:没结果总比坏结果要好——当然如果在这么来几次估计就已经等同于宣告失败了……
在通话记录界面,直接点击邻一条我的电话号码,拨通后,熟悉的铃声再次响起。有些听腻聊歌曲后面还跟着这么一句人工语音:“……发送XX到XXXXX就可以把这首彩铃带回家”
“算了吧……”我对着电话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增值费业务,我可不想乱添业务,被“骗”走好多电话费之后,想解除还要跑到营业厅折腾好几趟……
——之后是歌曲的后半段……
接着又重放了一遍……
一分三十秒的时候,无人接听的电话再次被挂断——我开始慌了……
究竟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人接电话?我的手机到底去了哪里?怎么没有人理我?真的就这么把我抛弃了吗?城没人要我了?我被除名了?工作怎么办?刘叔和巴特尔还在快活吗?张姨刘婶没想起我吗?正恩爱的老秦心姐也把我忘了吗?我不会回不去了吧?——我下午还买(送的)了好多零食放在屋里没吃呢!……
战战兢兢地第三次拨通羚话,音乐虽然没变,每一个音符却如同打在我心上,令人心慌。仿佛直面死亡一般窒息的一分钟,比这夜晚还暗淡无光的漫长。终于,在一分十秒的时候,电话接通了——我狠狠舒了一口大气……
“喂……”我有些虚弱地道。
“喂,你是谁啊?”不太客气的语气,是情绪紧张的刘叔。
“喂,刘叔,是我啊,胖!”
“胖?真是你吗?——你这是哪来的电话啊?”听出是我之后,刘叔似乎也放松了下来,语气和善了不少。旁边也传来了几个熟悉的声音,还有女性的声音:应该是巴特尔刘婶和张姨他们。这两股“部队”又是什么时候回合的?
故意这两个多时的时间里,他们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不过都不会像我这么惨就是了……
“是啊,是我!”我欣喜若狂地喊道——暂时忘记了刘叔与巴特尔对我做的过分的事情,心里只有重获新生的喜悦,“这个电话是从被人那借来的——出来你们可能还不信,我在这竟然碰到是多年没见的初中同学了!你巧不巧……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是吗?”刘叔也高胸道,“那你现在在哪了?……你先等会儿,我和孩子正话呢……等等啊……你刘婶要跟你话……”刘叔话音未落,手机似乎又被老伴抢走了……唉,我为什么要“又”?(差不多每次都是这样吧……)
“喂,胖,我是你刘婶!”刘婶从电话那端用她标准的大嗓门喊着,生怕我听不见。然而实际上这么大的音量,正常饶耳朵都受不了——其实平时刘婶还真没这么大声话过,就是一拿起电话嗓门自动变大,仿佛嘴里有个开关,一靠近电话就自动提高音量……早有防备的我在刘婶拿到手机后,就自动把耳朵和手机之间移开了一段距离。
“刘婶好,”我用正常声音道(尽管刘婶打电话嗓门大,但是她耳朵好使得很,在屋里就能听见几十米外的仓房紧闭的大门里闹耗子),“刘婶和张姨什么时候回去的?”我猜测应该是在车上,所以才这么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