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留宿暖心阁了,你这差事是怎么当得呀!”太后说道,语气平静,但却难掩怒气。
刘全慌忙跪下,倒头如蒜,颤声说道:“太后息怒,皇上是因为政务繁忙,处理国事,才留宿在暖心阁的。请太后明察,饶了奴才吧。”
绿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刘全,只见他瑟瑟发抖,笑着向太后说道:“太后,皇上以国家大事为重,把江山社稷放在首位,这正是我们大夏国的福气呀,是全国子民的福气。您应该感到宽慰才是,您说是不是?”
太后听闻绿竹的话,脸色稍缓,说道:“今天就先饶你一命,自己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吧,下去吧。”
“奴才领旨,谢太后隆恩。”刘全说道,向绿竹投去感激的目光,匆匆出了永寿宫,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用衣袖慌乱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绿竹,哀家听闻皇上不进后宫,是因为丽妃小产的事情,皇上不愿惹丽妃不高兴,有这么回事吗?”
“太后,您还不知道吗,宫里的人最是爱嚼舌根,喜欢捕风捉影,没有的事,经了他们的嘴,也成真的了。丽妃娘娘小产,皇上伤心是肯定的,说皇上宠爱丽妃娘娘,也是有的,但还不至于到如此地步。皇上肯定是因为处理政务,才会留宿在暖心阁的,太后您就放心吧,等过一阵子,皇上自会去后宫的。”绿竹说道。
“‘捕风捉影’往往是有影可循。”太后望着远方轻轻的说道。
“太后您多虑了,皇上是您看着长大的,您还不了解吗?”绿竹陪笑着说道。
“你也不用拿好话来哄我开心,这后宫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罢了,我今天也累了,歇息吧。”太后说道。
凤鸾宫内,一位美丽的女子正自坐在炕榻前,身着一袭淡紫色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用银丝滚边,裙面上用金丝绣有凤凰纹样。只见她双眉修长如画,乌黑的头发挽了个飞云髻,髻上斜插着一只金丝凤凰簪,甚是雍容华贵。她就是当朝的皇后上官怡,太后的内侄女,父亲上官瑾曾任兵部尚书,自永和二年前左丞相洛辰钰辞官赋闲之后,就继任了左丞相之职。
上官怡深得太后的喜爱,很小的时候,太后就经常召她入宫来玩,与萧靖晟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萧靖晟还是太子时,太后就求先皇做主封为了太子妃,萧靖晟登基后立即被封为了皇后。成婚五年来,两人一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被人们传为一段佳话,但皇后知道,他与皇上之间总隔着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走进了内殿,对皇后说道:“启禀皇后,皇上今夜又睡在了暖心阁,刘公公刚向太后禀报了,挨了二十板子。”
“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后说道,白皙纤长的玉手缓缓端起桌上的茶杯,朱唇轻启,轻轻抿了一口。
“雪雁,皇上有近一个月没进后宫了吧。”皇后对侍立在侧的雪雁说道,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轻轻地拨弄着手中的茶杯。
“回皇后,整整一个月了。自从元宵节丽妃娘娘小产之后,皇上就再也没进过后宫了,偶尔会去丽妃娘娘那里瞧瞧病情,也未曾留过夜。”雪雁小心地回答道。
雪雁是皇后从家中带入宫中的侍女,自幼与皇后一起长大,是皇后在皇宫中最信任的人。
“看来丽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很重嘛。”皇后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幽怨。
丽妃娘娘是当朝兵部尚书徐子明之女徐梦瑶,曾是萧靖晟的侧王妃,据说容貌过人,仪态万千,备受萧靖晟的宠爱。
“是呀,现在宫中人人都在传,皇上因丽妃娘娘小产伤心过度,为了安慰丽妃娘娘,自也不去临幸其她的妃嫔。各宫主子多有怨气呢,说道‘丽妃娘娘自己不能侍候圣驾,还霸着皇帝不放’,都说她宠惯三宫,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呢。”雪雁愤愤地说道,眼神里多少有些怨气。
“是嘛。她还真把自己捧上了天,就凭她,恐怕还不够格吧。”皇后轻哼了一声,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旋即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雪雁自知失言,忙说道:“皇后您莫要生气,凭她再怎么受宠,也越不过您去。不要说您是皇后,就凭您与皇上自小长大的情分,后宫中就无人能及,再说,还有太后呢,太后从小就对您宠爱有加,最是疼您了。”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抚弄着自己的葱葱玉指说道:“雪雁,明天我们也去瞧瞧丽妃去,看她是否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