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爷等人刚迈出秦府的大门,就遇到了从码头回来的秦炳南,秦炳南看着睿王爷离去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对身旁的小厮耳语了几句,就进入了院中。
秦炳南进入书房中,沉声说道:“去把少爷叫来。”
不一会,秦康进来了,望着秦炳南难看的脸色,心中惶惶之打鼓,低头轻声说道:“爹,您找我。”
秦康刚进来,酒气就充满了整个书房,秦炳南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满脸通红,畏畏缩缩的样子,禁不住更加生气,厉声说道:“瞧你那出息,每天除了喝酒玩乐,就不会干点正事,这个家迟早得让你败光了不可。”
秦康见父亲不同于往日,上来就是一顿训斥,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泄了,嗫嚅着道:“孩儿这也是在交朋友啊。”
“朋友,就你那群狐朋狗友也算的上朋友,亏你还好意思说的出口,我都替你脸红。”秦炳南怒声说道。
“他们不是朝廷重臣的公子,就是商贾之家的少爷,哪里是狐朋狗友了,不是您常说,要多与官员走动,权钱不分家嘛,我现在结交他们,也是联络感情,为以后的生意做打算啊……”秦康说道,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都已经听不清了。
秦炳南听闻,更加怒不可揭,刚要发作,就见蔡铭瑄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脸上神色焦虑不安,进入书房后用衣袖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刚要说话,瞥眼瞧见站在一旁的秦康,忙住了嘴。
秦炳南见蔡铭瑄不经人通报,就进入了书房,神色焦虑,站立不安,心中不禁有些纳闷,瞪了秦康一眼,厉声说道:“还不出去,一会在找你算账,告诉门外的小厮,没有我的允许,谁都许靠近书房半步。”
秦康听闻了,忙松了一口气,答应了一声,就赶紧退了出去。
蔡铭瑄一直看着秦康出去,又向门外左右看了看,这才关上了门。
“御史大人,您这是怎么了?”秦炳南看着他,疑惑的问道。
“大事不好了,我刚刚得到消息,说‘皇上出宫已经有二十多天了’,睿王爷最近也不在都城,上官大人让我们多加小心。”蔡铭瑄焦急说道。
“圣上出宫了。”秦炳南心中一惊,忙问道:“上官大人有没有说皇上去了哪里?”
“说是去了山东。”蔡铭瑄说道。
秦炳南听闻,放下心来,镇定地说道:“既然是去了山东,大人又何必如此惊慌呢。”
“皇上虽说是去了山东,但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睿王爷若是跟皇上在一起,事情可就不妙了,以睿王爷平日的作为,保不准就会撺掇着皇上到江南来游玩,我们不得不妨啊。”蔡铭瑄忧声说道。
秦炳南也深知睿王爷生性洒脱,最爱到处云游,游历四方,此时听蔡铭瑄如此说,也不免有些担忧,说道:“御史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沉思了一会,又说道:“就算是来了,也不必太过担心,先皇又不是没查过,还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吗,我就不信,这次能查出来什么。”
“话虽如此,但还是要小心行事才是。”蔡铭瑄说道。
“这是自然,大人放心好了,我自会叮嘱下面的人小心谨慎。”秦炳南说道。
此时,秦六走了进来,附在秦炳南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就见秦炳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望着秦六询问道:“看清楚了吗?”
“千真万确。”秦六恭声说道。
秦炳南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道:“不好。”
顾不上站在一旁的蔡铭瑄,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书房,留下蔡铭瑄一人在书房发愣,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觉心中渐渐不安,在书房不断徘徊。
良久,秦炳南才踱步回到了书房,脸色惨白,面如死灰。
蔡铭瑄隐隐觉得不详,急切询问道:“秦会长……”
秦炳南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严肃说道:“秦六,你出去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皇上这是声东击西,根本就没有去山东,直接奔扬州来了。”秦炳南开口说道,神情严峻。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蔡铭瑄惊声,连声调都早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