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夏季,但东北部地区的晚间依然很凉爽。
林义手里拿着串儿,隔着飘散过来的烟火,皱眉瞧着对面的女人,他感觉自己大概,可能,也许是遇上奇葩了,是真的奇葩。
不是假的那种。
不认识自己还坐到自己对面,本以为她是来蹭串的,但问过之后人又说不吃,然后就让她去一边坐着,人还不去。
就感觉她很理直气壮。
然后现在就这么静静的盯着自己。
犹豫片刻,林义收拾收拾桌上的盘子还有冰阔落,打算去一边坐着,决定离这个奇葩的女人远一点。
谁知刚站起身,就听女人开口道:“你坐下。”
“哦...”
林义发誓,他本来不想答应的,甚至还想严词拒绝,是身子不听自己的话,非要乖乖的坐下去。
他就感觉这女人有种魔力,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害怕她。
不,也不是害怕,确切来说,是总觉得不自在,就感觉天生矮她一头,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姐姐,你是谁?”
林义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一身白衣整的就跟拍武侠片似的,而脸上的口罩配上古装样式的白裙,又显得不伦不类。
虽然看不到脸,但通过暴露在外的眉眼能感觉出来她一定很漂亮,是个大美人。
可称呼美女又觉得不太对劲,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总觉得心中有个声音在阻止自己,这种万金油的称呼不能用来称呼她,很不礼貌。
就好像她的年纪很大一样。
可看着外貌又感觉她很年轻。
感觉矛盾的不行。
索性就称呼个姐姐算逑。
然后听到这个称呼之后,女人却不由皱眉,“我不是你姐姐。”
“我知道,我就是想问...”
林义犹豫片刻,拿起可乐喝上一口,感受着碳酸气泡在舌尖炸开,这才问道:“那什么,你能不能把口罩摘下来?”
“不能。”
“.......”
林义沉默下来,没再言语,自顾自的撸串喝可乐,这人生地不熟的,自己也没有摸清楚状况,遇到一个女奇葩也不算稀奇。
保不齐人家在当地都是出了名的奇葩。
不是说每个村都有一个树哥么,那这么一个小县城出个女树哥也不算怪事。
“不喝酒么?”
“.......”
听到女人无缘无故又来这么一句,林义抬头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怀疑这女的是想蹭自己的酒喝。
“我听说....”
见林义盯着自己,女人蹙眉想了一阵,才道:“我听人说,撸串就得喝酒,不然没有...没有...”
“没有灵魂。”瞧见她艰难的样子,林义忍不住帮她一把。
“对,没有灵魂。”
女人点点头,又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不喝酒?是不是她...不....是不是你的妻子不让你喝?”
“差不多吧,她比较讨厌酒味。”
“就因为她...讨厌酒味,所以你就不喝吗?”
“嗯..”
林义敷衍式的嗯上一声,随即低头继续撸串,空气又再次沉寂下来。
只有不远处的食客高声呼喝的声音响起。
刚把一串板筋咬到嘴里,他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不由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妻子?”
“我....猜的。”
“猜的?”林义莫名怀疑。
“嗯。”
女人淡淡的嗯一声,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似乎是想再说些什么,但却欲言又止,只能再次选择沉默。
两人沉默的面对面坐着,林义总觉得这气氛很诡异,但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而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来刚一接通,听筒里面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紧张,“老公,你在哪儿?”
“就在楼下的烧烤摊,我刚才看你睡着了,所以走的时候就没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