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上之人急忙拉住缰绳,将胯下之马勒住,然而即使是这样,那对面马车也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硬生生撞上了这一人一马。
马上之人本就奔波了一天,早已经筋疲力尽,这一下突如其来的撞击,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这马上之人哪受过这等委屈,抽出腰间长刀,就奔着那马车而去。
一刀便砍在那拉车的马头上,那马儿吃痛,嚎叫了一声就要再次发疯。
但那车上跳下一中年人,拼命地拉住了马儿,并且上前劝住那刀客。
“大人,小人这马突然发疯,冒犯到您了,在下愿意赔偿,还请饶过我这匹老马。”
“呸,你知道我是谁?你耽误了我的事,你死不足惜,你这匹马也一样要死。”
中年人唯唯诺诺的承认着错误,眼神偷偷瞄向了那提刀之人背上鼓鼓的行囊。
“大人,前面不远就是太平钱庄,小人出来匆忙没有带银票,不如我们一同前往,小人给大人取一百两银子,算是买我这老马一条命如何?”
一百两银子买一匹拉车的老马,这绝对是一笔不错的交易,这名骑马之人也算面色缓和了下来,他也知道那太平钱庄并不是很远,点了点头说道:
“算你识相,快走吧,我还有急事呢,这要是耽误了,你就算给一万两也弥补不了。”
二人牵着马朝着太平钱庄而去。
“大人,你这背上的行囊很沉吧,要不然小人帮你背着?”
“去去去,这里面东西是你能接触的吗?”
二人很快到了太平钱庄,中年人掏出了一个身份的牌子递给了太平钱庄的伙计,让他取一百两的银票出来。
在等待兑付的工夫,中年人殷勤的给那刀客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他。
“大人,看您一路风尘仆仆,不如喝点茶水吧,那边账房还在验明在下身份,不急这一时半刻。”
那人想了想也没拒绝,一口喝干了中年人递过来的水碗。
“大人,看您这么辛苦,您先坐下休息一会,我去填个单子。”
那刀客屁股刚一沾椅子,就感觉眼睛睁不开了,稍一闭眼,便睡了过去。
而那中年人最快的速度将他背上的行囊拆开,打开了里面包裹的盒子,那是一个木盒,里面被放上大小规则的冰块,而在正中间是一颗鲜红的心脏,似乎还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针,分别在那新鲜的心脏四周扎了下去。
这几下动作极其隐蔽,就连店内的伙计都没有看到。
中年人做完了这几下,又将那行囊背在了那刀客背上。
这时一百两银票也已经送了过来,中年人暗自运起真气,拍了拍那刀客的肩膀,当他体内真气压制住刀客体内的毒素的时候,便马上停手退了一步看着刀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奇怪,我怎么睡着了?”
“可能是您太累了,这银票您收好。”
中年人表现的极其恭敬,直到两人离开,分道扬镳。
那中年人摘下来脸上的面具,正是魏思宇。
而那刀客重新上马,心情不错,无缘无故身上多了一百两银票,这事当然不会跟国师去说。
照比平常,刀客的运送时间虽然稍晚一些,但这些也都在可控范围内,并没有引起国师的疑心。
然而,刚刚退下去的他,还没离开国师府邸,又被管家调了回来。
大厅之内,太师椅上一位老者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双鬓已白,但脸上气色红润,国字脸,蒜头鼻,厚厚的嘴唇,双眼微眯。
管家将那个木盒递到了那刀客面前,冷冷的问道:
“这东西可有别人动过?”
“没有,我从二长老那边拿到之后,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一路之上没有离开过我身上。”
刀客此刻后背发凉,那一百两银子的事自己自然不能明说,而且这一路上自己的确也没有将这行囊取下,所以脸上表情并不像假装出来的。
那太师椅上之人正是国师吴明轩,只见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让二长老回来一趟吧!”
国师这句话声音不大,但这其中的蕴涵着不可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