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熊初墨和中年道人脸上均布满了恐惧和凝重之色,身子微微颤抖,想要抬起手臂再次出手,却又发现这么做似乎没有什么用,选择了放弃。
因为刚才那招已经是他们所能发出的最强攻击,却没有对大敌产生任何效果,反而使己方损失了一个人,虽然裁决大神官是他们三人中最弱的那一个,但即便他们二人面对那一剑,也没有任何的把握能活下来。
所以这一刻掌教熊初墨的心中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现了对死亡的恐惧之意,这种感觉就算是在曾经给他带来惨痛伤害的魔宗宗主二十三年蝉的身上也没有感受到过。
作为最近数十年来道门最优秀的传人,他修为比同时期所有人更早破了五境,不然也不会坐上西陵神殿最尊贵的掌教之位。
这些年来,随着修为精进,他早就已经忘记了恐惧的滋味,当年的死敌魔宗宗主他如今也不会再放在眼里。
即便长安城中的那位夫子,因为没有参与过数十年前夫子上桃山时的那场大战,他心中虽然明明知道自己远不是其对手,但平日里倒也没有多少畏惧。
可是就刚才那短短一瞬间的交手,却让他清楚地体会到了躲在知守观后山那些昊天道门破五境前辈高人曾经面对夫子时的那种感觉,那种明明知道对手就在他眼前不远处,却不敢出手反而迫切地想要转身逃走的恐惧与无奈。
尽管隔着神辇上的帷幔,郭玉看不清熊初墨脸上的表情,但依旧清晰地感知到了熊初墨情绪上的变化。
他不禁轻声笑了笑,目光斜向下直视熊初墨那掩饰在神光中的眼睛,说道:“你不用害怕,今天我不会杀你,你的狗命要留给红鱼,将来她会亲自过来结果了你。”
熊初墨双眸骤然紧缩,他明白眼前这个人必定已经知道了自己当年对叶红鱼的所做所为,将来那个疯女人也肯定会来找他寻仇。
但到底是以后的事,不用现在这么早就去面对,所以熊初墨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只有内心最深处还残留着一抹恐惧,永远无法消散。
中年道人此刻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目光紧紧盯着郭玉,深深叹了一下,无奈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强,连师兄都远远低估了你,可惜他受困南海,不能亲自出手,不然或许他能解决掉你这个道门大敌。”
说完之后,他手臂架起拂尘,就那么神情坦然地站在那里,准备迎接郭玉那恐怖绝伦的一剑,虽然知道他必定会死在这一剑下,但他依旧没有放弃,选择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郭玉看着中年道人的举动,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你走吧,看在今天在你们知守观获益匪浅的份上,我饶你不死,不过请你给观主带句话,若想对付我就光明正大地来,别再打我几个徒弟的主意,不然我一定还会再上知守观,那就不是取些医药费那么简单了。”
说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转眸看了看熊初墨的那座神辇,沉声说道:“还有你们昊天道门给我记住,大河国现在由我罩着,你们不得无缘无故找他们麻烦。”
熊初墨和中年道人沉默不语,最后还是中年道人率先忍不住,沙哑说道:“你的话我会亲自转达给师兄,至于他会做出何种决定,我也不能保证。”
郭玉轻轻地点了点头,平静说道:“好,既然如此,你们西陵神殿囚禁我徒弟的事就当是这么解决了,日后若有不服,我在长安随时欢迎你们来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