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让我看看!”比屋定真帆从缝隙中挤开由冈部伦太郎和桥田至组成的人墙,钻进来。
徐然挣扎着坐起来,长时间的五感屏蔽让他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动作此时更是有些僵硬。
推开还在愣神的牧濑红莉栖,比屋定真帆径直走过来,用力扯掉徐然身上的一堆仪器线,麻利的动作却显得很是粗暴。
徐然只是苦笑,“真帆前辈,我。。。”
“不要说话!”她用力按下徐然隐隐要站起的双肩,接着又是在胸口一拳,彻底让他躺下。
“真帆前辈,你这是?”牧濑红莉栖言语十分慌张,像是在责问。
同样慌张的还有一并围在徐然身边的其他人,除了在一旁看戏的铃羽。
当事人既然已经醒了,铃羽也就收起了她仅存的一丝怜悯。她并非所谓的烂好人,惋惜也只是作为一个难得的对手和合作者保持的应有敬意。
她的精神有一些振奋。
有一个不怕死的合作对象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好事,铃羽这样想到。
“这位女士大概是在做一些预防措施。强击的目的也应该是想唤醒身体内在的自我保护机制罢了。”
铃羽犹豫了一下,还是淡淡地在一旁补充说明。
古怪的气氛为之一滞,众人的表情缓和下来。
“抱歉,真帆学姐。”牧濑红莉栖低头,言语带着点羞愧。
“没事。”比屋定真帆摆摆手,“这也是人之常情。”
她没有扭头看向牧濑红莉栖,而是把欣赏的眼神投向铃羽,但又很快移开。
徐然的检查还是重中之重。
粗略的检查还是很快的,在比屋定真帆的一番摆弄下,徐然很快恢复了身体的知觉,又有一种如臂使指的顺畅感。
再看向比屋定真帆,他的眼神既有动容,也有不小的疑惑。
比屋定真帆对徐然表露出的疑惑看在眼里,表情有些嫌弃。
她不明白,为什么知道她很多机密事件的徐然,在一些易于调查的方面反而透着一股陌生的感觉。
“我们脑科研究所,平常接触最多的,不就是各种实验病例吗?”比屋定真帆不客气地说道,“植物人当然也属于其中的一种,你的情况也跟他们差不多。”傲娇的态度显露无疑。
她觉得自己一直在被徐然利用,只能趁眼下难得的机会发发牢骚。
“呵呵。”徐然尴尬不已,他又一次坐起,“抱歉,真的让大家让大家担心了。”
心中的感情几乎已经喷薄而出。他低下头,发自内心的感谢。
“哪里的话,我们不是朋友吗?”冈部伦太郎一拍徐然的肩膀,顺势坐到他身边,笑容坦诚。
“是啊,徐然君,你醒了就好。”真由理的手纠在一起,歪头思考片刻,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安慰的话来。
桥田至背过身,涕泪横流的表情在那张胖胖的脸上显得滑稽可笑,他不想让徐然看到那一副狼狈的表情。
正如桥田至所说的那样,某种程度上,徐然和他反而是最合得来的人,作为挚友的感情也最为深厚。
前有徐然的善意提醒,后有他向自己虚心请教黑客知识。桥田至敏感的心里早就认可他的存在,此时的逃避在徐然眼中更是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