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存了记忆,好歹还能多一分念想。比屋定真帆从不介意把事情往最坏的情况开始打算。
至于为什么要隐瞒,这里也有一点她的私心在内——完全的记忆复制,是否就可以认定他还存在呢?
比屋定真帆虽然很介意多出一个“她”,但她却不介意徐然多出一个“他”。
比屋定真帆期待看到那时的“他”的表情,她有些恶趣味地想道。
那略显沉重的脚步终于轻快起来。
“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
徐然半倚在大门外一侧的一棵大树下,穿着一身休闲外套。
树影婆娑,阴影斑驳的打到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比屋定真帆脚步一滞,神色顿时又复杂起来。
徐然已经朝她走来,笑容腼腆。
比屋定真帆低下头,她实在害怕看到对方的笑脸。
“我来帮真帆前辈你拿吧。”徐然伸手,轻轻取下比屋定真帆提在手里的袋子,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比屋定真帆的的手在徐然接过袋子时就下意识地松开,她隐隐想避开徐然——包括肢体,眼神,语言上的一切接触。
一条路,皆是沉默不语。
两人一前一后,却是走的很近。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也是一大一小,一小一大,周而复始。
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对吵架赌气的兄妹。如果有路人的话,他们或许会这样说。
但是没有,路灯区已经走过了,余下的路则披上一层淡淡的雾。。。
借着朦胧的月光,徐然继续跟在比屋定真帆身后,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却是比屋定真帆突然停下,顿在那里。徐然下意识也停下脚步,他也在等待一个时机。
比屋定真帆走在徐然前面,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能从背后看到动作。
比屋定真帆矮矮的肩膀开始抽动,左右手轮番开工,却是不自觉地上摆。
“比屋定真帆哭了。”徐然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超频”状态下,他虽然对情感变化的感知变得极为淡薄,但这么明显的肢体动作他还是能明白的。
强行将还在抹眼泪的比屋定真帆转过身,她已经是哭得梨花带雨。
所以说女人这种东西真的是麻烦,“超频”状态下的徐然宛若一个直男癌晚期,此时的想法也只有这个。
比屋定真帆的哭泣毫无征兆,像极了徐然之前给她做的评价:拥有与年龄成反比的幼稚感,总是喜欢无缘无故的哭或是笑。
想到这儿,他摸摸后脑勺,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比屋定真帆的“表演”。
就跟小孩子一样,哭泣总会有停止的时候。
然而,比屋定真帆的抽噎声一直没有很大,但却也没有小下去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