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也只能默默看着她离开……
是夜,谢晦追上了,并将他拦截在一处隘口;此刻已是夜幕,月儿正圆,照在山坳里的的人群身上,风在山间吹得刮刮作响;谢晦一行举着火把,与司马他们对峙着。
“司马大人!念你是圣上同宗,若将公主与世子放了!可从轻处罚。”夜色中谢晦依旧严肃着张脸,似乎一点情面不留。
冷笑一声。“谢将军还知晓我是当今圣上同宗呢!我窃以为您并不知道,所以才想要赶尽杀绝!”
谢晦眉头一皱,握着手里的兵器不禁紧了紧。“司马大人何出此言?我乃奉朝廷之命办事!且如今你竟然不顾后果,将圣上挚爱的海盐公主掳了去,司马大人难道还应怪罪于朝廷不公么?”
一愣,随即厉声道:“圣上本是好圣上,朝廷本是好朝廷!但就是有些人在其中作妖!才逼得我……不得出此下策!”
“司马大人此言差矣!且不说如今朝廷上下一片清明;就是有人作妖,也不能逼迫一位公正守法的好官来使用了这等龌蹉手段!”坐在马上的刘义隆义正言辞道:“且小民斗胆问司马大人:何人曾逼迫了你?”
借着火光看清楚了这说话之人,竟是逃走不久的小孩子。“你又是何人?敢在这里质问我?”
刘义隆这才在马上作揖道:“在下不才,家父刘将军。”
“你?!”手抽动着怀里的刀来,恨不得直接飞将过去,将他伤了。突然手一松,道:“我说的作妖之人,那便是你家父刘裕老头儿!”
刘义隆脸色一变,却并不发作。
谢晦却是包公般黑了脸,叫道:“大胆!刘公乃我朝有功重臣!岂能由你这般侮辱了去?!”
司马文祖却怒目圆睁,喝道:“只怕刘裕老头儿之心,他这八九岁的孩儿都知,何况于你我等人?你这等愚昧可笑之人,日后等着做亡国之臣吧!”
谢晦当下气得不行,一挥手,叫道:“来人!给我拿下这妄言的逆贼!”
话语一出,后面的众将士便涌向前,将等一行人团团围住。
“将士们!我们吃的是朝廷的俸禄,做的是堂堂正正的事情!他刘裕今日一定要将我司马家赶尽杀绝!你们服是不服?”吸足中气,喊出了这段话。
“不服!”众人硬气道。
“好!那便与他们拼了!”说完自己率先冲进谢晦军队当中。
火光冲天之下,人群间听得见刀剑相互撞击的声音和肉体被撕裂的声响以及将士们的惨叫之声……在这夜色当中,显得尤为突出,就是那月光,都被染得血红。
谢晦的人马是的司马文祖的一倍还多。且他想来训练有素,所以,司马一行明显已处于劣势。
车内两个人心里跟着外面的撕杀声一下一下地跳着。每听得每一声肉体割裂的声音,齐妫总不由得闭一下眼睛,仿佛那血淋淋的模样,就现在眼前;叫她想起天安殿前那具熟悉又陌生的流淌着鲜血的尸体……让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谢大哥!他们,什么时候会完?”
绑好的绳子早已被二人解开;谢凤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你闭着眼睛,想着阳光美好的晌午,青青的草地,泥土的芬芳,花朵的馨香……一切很快都会结束的。”
齐妫依言闭上了眼睛,想象着他说的场景,那美得五彩斑斓的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了背影。
齐妫好奇地缓步走过去,却见那背影突然转身,哂笑道:“你想我?”
齐妫吓得不轻,脸色绯红了起来。
“啊——”齐妫一声尖叫,便感觉自己身子一轻,紧接着便感觉整个身子暴露在清凉的夜色当中,睁开眼一看。正遇见刀剑之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见他一脸的忧郁看着自己。
齐妫一愣,赶紧低头看向自己,吓得一身冷汗——那冰凉的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划;她马上就可以成为早夭中的一个了。
“全都放下武器!你们的公主与世子都在我手上!不想他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便将人全部撤去了!”逼视着谢晦。
“司马大人!本公主与世子在此!你毋须在那里装了!”海盐站在后面的马车上叫道。
众人都让开了一条道,果然见白日还好好的待在马车内的公主,此刻竟然在谢晦那里?!
刘义符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脸色并不好。“赶紧将你手里的人放了!叫你的罪减轻些!若是不听!你便是只有死路一条!”
揭了齐妫脸上的手绢,顿时一愣。竟然是前儿逃走了的小姑娘?!再看旁边的竟不认识?
“司马叔叔!咱们又见面了啊!”齐妫压住内心的恐慌,若说不害怕,那是演戏了,谁能知道他会不会一刀下去?
司马冷笑。“你逃了还想回来?”
齐妫讪笑,轻巧道:“小女见公主甚是思念家人,又见司马叔叔您是个好人,所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