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军队进入黄河,却发现魏国的军队沿着黄河尾随着大军。
一部分士卒下船,将战船用绳索牵引至南岸,但因风浪太大,绳索有些竟被折断了,飘到北岸的战船便全都被魏国军队截获,并将战船中的士兵全部诛杀。刘裕大怒,齐集四艘战船前来北岸应战,却不想魏国的军队却又逃走,待刘裕这边折回,便又过来骚扰,如来反复,不胜其烦。
一时之间,船上的士兵都困扰不已,一旦牵引的绳索断了,那便在死在魏军的手里,可这种逆流而上的方式,不这般却又毫无办法,顿时都陷入困顿当中。
“现在这种情形,魏军简直就是想挑起事端来。”齐妫忧虑地营帐当中,此刻他们已经下了船,但是还有一部分待命的士卒依旧在船上,绳索虽加牢固了,却是面对对岸的魏军烦不胜烦,那种叫人寝食难安的感觉,着实叫人受不了。
如今斜倚在床头上的少年,一旁坐着的是璃珠,正在给他剥个桔子;也只有她有兴致,一天下来端茶送水,还剥桔子,将一个小姐的命直接降级成丫鬟了,还是个任劳任怨的丫鬟;齐妫坐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却又无奈刘义真这家伙每日定要自己坐在这营帐中陪他一个半个时辰;说是你难道不能理解一个断腿的美少年孤独寂寞的生活?刘义真吃了一瓣桔子,转头看着齐妫笑道:“吃吗?”
齐妫横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桔子,自顾地剥了起来。“我可是没断手。”
“是她乐意的。是罢?珠儿?”刘义真眉眼弯弯地看着璃珠,放下手里的书本,理了理她额前的发丝。
璃珠将头深深地埋下去,面色通红,心一阵乱跳。
“真是看不惯你!”齐妫气得不行。
刘义真只顾乐呵呵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温柔,甜腻到心里去,那也是发自内心的最舒心的笑。对着璃珠道:“珠儿,你下去歇会儿,要不然你小姐姐会杀了我的。”
璃珠转头看了齐妫一眼。
“我没有。”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小眼神,真是又心疼又气愤。
“乖!听话。”刘义真哄道,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先去休息一下,晚间弄几个好菜给我吃。”
那一句:乖,听话;听得叫璃珠的心都融化了去,眼圈儿都感动红了;恨不能日日守在他的身边,但他说出这般话,也又叫她心甘情愿地站起来,颔首笑道:“那我去看看晚间有什么好食材。”说完便急匆匆地转身而去。
出了营帐,那身子便如飞燕一般轻盈,脚都不愿沾地了,觉得远山青隐隐,近树绿莹莹,天蓝蓝,水碧绿;所有的一切在她的眼眸当中都美得叫她爱不释手。
那营帐中的齐妫对着坐在床上凝视着她,笑得似清泉流水,纯真无害;又似日月星辰,凉暖如春;可她此刻无心去关注这些。笑道:“二公子,真心话,你若对她无意,不用给她希望。”
刘义真眼眸淡了淡。“为何不给,若是我,我愿意得到哪怕片刻的欢喜,也总比一辈子都没得到过的好。”
齐妫愕然地看着他,却迎上了他认真而坚定的眼眸。那好看的桃花眼,那玉琢的鼻,那笑起来时而温柔时而邪魅时而漫不经心的唇,此刻无不在告诉自己:他是认真的,他就是这般认真地对待这种看似怎么也做不到的事。
她突然移开眼睛,不敢与他直视,道:“我也只是说说,你若是觉得正确……也可以。”
刘义真看着她别扭的模样,又吃吃地笑了起来。招手道:“你过来。”
“有什么事你说便是。”齐妫依旧别扭地盯着别处,内心却不禁叹了口气:他说这话不会还别有深意罢?总觉他那眼神与神情不对劲。往日里的相处,她总不愿意将这种事情往别处去想,但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不想也是不对了。
“有要紧的事情与你相商,自然要注意些,我没别的意思,何况,难不成我吃了你不成?”刘义真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齐妫一听这话,分明就是前日里自己说出来的话,如今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真是叫人气;便赌气过了去。
“坐。”刘义真指着床沿。
璃珠从未坐过他的床沿,平日里都是搬着小凳子坐在他的旁边的,她那性子,就是给她坐,只怕她也没办法坐稳了。
齐妫白了他一眼,少不得又坐下来。
刘义真突然欺身上来,附在她的耳边道:“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