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简单,就是小姐你在这里成亲,届时叫三殿下来这里接亲即可啊!”鱼儿笑嘻嘻道。
齐妫抿嘴思忖了片刻,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这千里迢迢,难免手续繁杂了许多;到底有些不实际了些。“她可是肯到我们那边去,自然是最好的。”
“我也听得小姐说过的,想夫人不愿意去建康,自是因为此地太过伤心了,你现在执意要她来,她来了也不会开心的。”鱼儿托着腮帮子轻声道。
此话说得不错。齐妫转头看着她,轻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倒是多谢你能想到这些来,至于来不来这边成亲,倒是再商议罢,但纳彩、问名、纳吉等这些礼仪,还是要三殿下来这里的。”
鱼儿嘻嘻笑了起来。“若是二殿下的话,肯定是愿意的,他喜欢着小姐呢!”
齐妫浅哂,道:“别瞎说,你家二殿下如今还是单身呢!可不许你这般毁了他的名声,别可惜了他那副好皮囊了去。”说完想起他那般绝世的容颜,若是真孤独一生,岂不是伤了多少姑娘家的心去了。
鱼儿倒是严肃了下来,沉默了半晌才道:“小姐,奴婢这话可是一点没假的,就是将我派到你身边,他也是说了,若是你有什么困难,就叫我传话给他的。”
齐妫倒是愣了愣,自长安一行,她自然知道与他之间的那种感情,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那种经历苦难过后的重生,自然有说不出的情愫在里面,但在她的心里,那不是想要与他共度今生的那种情感。“可不许瞎说了,如今你既是跟了我,日后月例也自然从我这里发,我也是喜欢这般轻快的性子。”
鱼儿含笑不语。
刚至金陵,就见着武帝率领文武百官出来,心中一惊,莫不是这几日在路上的传言都是真的?原恭帝后零陵王司马德文驾崩了?这位短命的皇帝,前前后后才几月之久,便是没了,心中不免叹惋;这皇朝当中的事情,日夜变迁,谁都不知晓下一刻死的会是谁,齐妫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又庆幸起自己喜欢的,是武帝对不喜的三殿下,偏三殿下也无争夺皇位的心思,也算是可以远离了这些是非,可以与他一起,度过那安安稳稳的下辈子了。心中倒是又多了几分安慰。
“那零陵王,死得可真是蹊跷呢!”鱼儿有些无聊地言论道,这十一月的天气,已是寒冷了,加之这看着灵柩,心里难免有些暗沉了下来。
“鱼儿!”齐妫喝了一声,严肃道:“万不可妄议了这些,虽说我们与这些人都沾不上边去,但也切不可叫人抓了把柄去!”
鱼儿倒是一惊,看着她的神色,吐了吐舌,颔首轻声道:“奴婢知错了。”
齐妫的神色缓和了些,道:“你说的这些话,我心里都明白;所以,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不需说出来,招人非议。”
鱼儿倒过来一把抱住她,眯着眼睛笑道:“小姐,还是你要聪敏些,且对我真好。”
齐妫白了她一眼,道:“我何时对你好了?可别巴结我。我心思厉害着呢!”忍不住自己又笑了起来。
想起建康城里的皇太子妃,她的心里不免还是觉着有些愧对于她了,想她当日送自己的一对耳珰,也是真心将自己当朋友待的,只是,别说此次自己帮不了她,就是帮得了,那皇太子与自己之间,又是多了一丛麻烦;只怕到头来,二人之间还是要生出嫌隙来。
说巧不巧的,进门竟然就见着海盐一身缟素地坐在自己的府上。齐妫的面色一沉:她心里只做何想的?这一身的孝衣,竟然就这般毫无顾忌地来这里,倒是有几分像了那袁妍去了!
“不知皇太子妃驾临,还望恕罪。”齐妫走过来,轻声道,虽是心中不大快,也是想着她心中此时更是痛苦不堪。
海盐含着泪眼看着她,咬唇半晌,才将情绪压下去,道:“二小姐果然是忙呢!自长安回来,都不曾找见过你几回。”
齐妫颔首解释道:“如今家中事物繁忙,若有疏忽的地方,还请皇太子妃原谅。”
海盐伤心欲绝地站起来,晃悠悠地走到她的跟前,冷声问道:“你是多忙啊?我派来找你的人,每每都是空手而回;你可知,我那边人命关天啊!你竟是一份力也舍不得出了?”
“太子妃言重了,小女子不过是个平民,哪里能出得上力。”瞧着她那模样,怕是已经心灰意冷了。
海盐含泪笑了一声。转头眼神凌厉地盯着她。“你是故意笑话我么?明知太子他中意于你,你说的一句话,顶他人的一百句一千句;现在说这样的话,你拿我皇太子妃当笑柄吗?”
站在一旁的霁儿赶紧上前,跪在地上,赶忙解释道:“皇太子妃,奴婢斗胆说上一句,奴婢小姐如今已经被皇上指婚;因着素日皇太子的心思,所以越发是要远离的;且确实是有家中有急事,才离开了建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