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这般擅闯皇宫是死罪?你竟然还带着本王的禁卫军,你是想直接斩立决吗?”刘义康看着太阳底下一言不发的谢仪琳,质问道。
谢仪琳也不去看他,只道:“王爷自然是怕死的!但是我不能怕死!如今这宫门我只怕是不能轻易进去了,只能这法子逼皇后出来便是。”
“你将她逼出来做什么?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哪里得罪于你了?”刘义康拧着眉头问道。
谢仪琳却突然转头,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王爷,您能将皇后称之为她,不知是否觉得妥当了去?”
刘义康当下一愣,面色微红,自己竟然是未察觉了去。“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将这禁卫军全数带走了回去,别等到时皇兄来了,非得给你治罪不可!”
且齐妫听完刘能的陈述,大概已经猜到了是何事了,便挥手叫他退下去,转而对刘义隆道:“臣妾也正想与你说此事,只是一时竟是忘记了。”
“彭城王王妃的事情?”刘义隆不解地问。
齐妫点头道:“你可是忘记了,你将谢晦杀害之后,将其家中的女眷,全都羁押在尚方作坊里做苦工;若说起谢晦最后谋反,自然是罪大恶极,但女眷本没有什么过错,实在不必将她们全都拘在那里。”
刘义隆恍然大悟,却是有些奇怪道:“你如何知道她们全在尚方作坊里的?”
齐妫坦然指着那桌上的折子,道:“这里就已经上了好几道折子,便是说这事情的,尤其以范泰说得情理兼备的,看着叫人不忍。”
“范泰?他确实此次反对办学之事之人。”刘义隆随口道。、
“就事论事罢!这事他说得却是不为过分。”齐妫起身向他施礼,道:“说起这彭城王王妃,臣妾倒是觉得不过是个脾气别扭了些的女子,其实是个真性情,就拿上次谢晦被杀一事来说,她从未去求过什么人,也不曾说过半个不字;可见是明事理的;今日她这般,便是觉得朝中将事情做过了些,且她找的却也还是我。”
刘义隆见她明里暗里的,都说说着这谢仪琳的好话来,便笑道:“说起来,朕总觉得你与彭城王夫妇二人很是相熟一般。”
齐妫不疑有他,只认真道:“说起来,彭城王曾是臣妾的救命恩人,若说他不相熟,却是臣妾的错;也就因着这个,还请皇上饶恕了彭城王王妃了去罢。”
刘义隆点头。
齐妫方才前往宫门处去了。出门见着苗禾慌慌张张的,笑道:“不必慌,很快就能解决了去。”
苗禾却是未言语,只得随在她的身后。
到了宫门,果然见着烈日底下,谢仪琳身后站着一队士兵。才从轿撵里下来之后,便笑道:“王妃实在不必如此,皇上已经答应了本宫,即刻便会前去将尚方中谢家的女眷都全数放出来的。”
谢仪琳倒是一愣,看着她,问道:“皇后如何知道我是为此事而来?”
齐妫点头。“本宫自然是要知道的,若不然,岂不是要让你贸然闯宫了去?”
谢仪琳扔下手中的长枪,跪拜在地。“娘娘大恩,小女子在此谢过。”
刘义康看着她这行礼的方式,当真是捏了一把冷汗,赶忙上前对着齐妫道:“皇嫂,仪琳就是急性子,实则并不是真打算闯宫,还望皇嫂在皇兄面前禀明了,饶恕了她去。”
齐妫点头。“本宫来之前,已经将一切事情都说明了;皇上自然也不会再去计较。”说完将谢仪琳扶起来,却是严肃道:“但是,本宫还是要请殿下与王妃知晓,这领兵闯宫,是死罪!殿下曾有恩于本宫,而王妃也是本宫喜爱之人,本不欲重言相告;但此事关系国体;也是本宫与皇上的安危所在;若下次还有这等狂妄之举,却是本宫也不会保任何人。”
谢仪琳自见过她亲切可人的一面,却不想她刚才那笑意盈盈的脸,这忽而便变得气场大得直接将她震慑住了去;听着她这话,自己竟然也无力反驳,当即道:“皇后已是我谢仪琳的大恩人,他日我若再行此举,当如此枪!”说完将旁边的枪拾起来,竟然直接用腕力折成两段。
齐妫面色平静地看着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刘义康,心道:殿下,万事小心微妙啊!你身边这人,可顶得许多男子了。“王妃自然是说话算话之人;本宫自也信得过你!”
谢仪琳抱拳点头。
齐妫转身依旧上了轿撵,跟在轿撵外头的苗禾轻声道:“娘娘,太子身子不适。”
“如何了?”齐妫赶紧掀开帘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