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默默地看着那被涂满了红色的画作。
他的眼神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
很难说隼太的眼睛,究竟透露着怎样的情绪。
究竟是茫然、痛恨、后悔、不解……
……还是根本什么都没想,宛若梦游呢?
“隼太!!说句话啊!”福原女士慌忙扯起儿子的手臂,歇斯底里的大叫道:“快说不是你!!快啊!”
“很遗憾找出这样的真相,福原女士。但这就是现实。”千花静静的凝视着福原女士:“看到你儿子的反应,你应该也了解这一点吧。”
“哼……我看你只是下不来台,随便指认了一个凶手吧?”警部补不悦地看着千花,不耐烦的大喝道:“别无凭无据就冤枉证人!他现在这个反应,可能只是被你吓坏了而已!”
“我都还没说证据,你就认定我无凭无据了。这可不太好吧。”千花缓缓吸了口烟斗,吐出小马造型的烟圈:“还是说,警部补先生。即便你已经听到凶手是谁了,还是没法反推出我下判断的理由呢?”
警部补被这一句话噎得脸色发紫。
一马下意识想在心底用“猪肝般的颜色”来比喻。
可后来一想,这色泽根本对不上。
还是“猪皮上印的屠宰许可印章”才更加贴切。
“好了,说说我是如何判断凶手是隼太的吧。”千花不再卖关子,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很简单。就是靠敲门。”
“敲门……?”一马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
“因为福原女士提到过,竹下先生曾使劲敲过画室的门。”千花解释道:“所以我一来这里,就也用力敲了敲。然后还没干透的油漆就脱落了。”
“粉末就这样飘下来洒在了地毯上……然而在我敲门之前,地毯上连一粒粉尘都没有。”
“那么,问题来了。竹下先生敲门时,门上肯定也掉下了漆粉。证据就是他手表表带上附着的粉末。”
“既然我敲门之前,地板上根本没有附着粉末,那它们究竟去哪了呢……?”
“对于这种地毯而言,不可能有人轻易的把粉末清理掉。除非用吸尘器打扫……但在当时完全不可能。动静太大,也太容易被发现了。”
“至于更换地毯,就更不可能了。”
“那么这样一来,一种可能性便浮现在我的脑海……那就是,地毯的长度发生了变化。”
“长度……?”看守阁楼的刑警满脸费解:“你的意思是,犯人裁剪了地毯?”
“并非如此,竹下先生敲门时,地毯只是短了三厘米而已。没让粉末落在上面。”千花叼着烟斗,神色肃然地说道:“等竹下先生敲完门以后,地毯才恢复到了原本的长度啊。”
“哈,真是可笑!”警部补用看傻子一般的神情看着千花,表情充满嘲笑之意:“你的意思是,地毯在忽长忽短?!当我们是白痴吗?!”
“你现在不懂也无所谓,马上就会用实验来让你理解了。”千花这样说着,看向一马:“华生,该你出场了。把阁楼外走廊上的地毯掀起来吧。”
“哦,好。”一马当即动身。
那之后,千花又吩咐看守阁楼的刑警先生帮忙拿起那六幅画板,将它们叠在一块拿出来。
并且,还特意要求将有红色画布的那一副叠在最上面。
虽然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但两人还是照办了。
那之后,千花叫众人都离开画室,待在在楼梯中和底部,看她对犯人的手法进行解密。
只见千花将门一关,把叠好的画板靠着门,平放在了走廊上。
这些画板……居然与走廊的长宽高度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