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个动作,就叫唐隐感觉自己赢了。
却不料,凌罗站在唐隐身后淡淡道“唐地主是我相识,对我颇为照拂,在我心中地位嘛!”
凌罗瞅向唐隐,唐隐也站在凌罗身前,扭头,用眼风扫着她。
“就如义父一般亲。”
唐隐气的连咳三声,这么大一会,就给自己安了个爹的头衔。
“所以,啥事还都得问问唐地主,也不能只听我娘一人安排。”
凌罗是知道唐隐并非地主这般简单,且在暗处助她不是一日两日,索性倒是将唐隐推了出来,叫他解决棘手的问题。
“然也,子不教父之过,我这女儿尚且年幼无知,德行有亏,还不能嫁到婆家霍乱夫家,且叫为父留她几年,调教一二。”唐隐说着,伸出食指摸了摸眉毛,给了凌罗一个捉摸不透的眼神。
唐隐这人是个人精,凌罗轻易还吃罪不起他,万事先顺着他,总不能给自己添堵。至于日后待他如何,有待考察啊。
葛顺一听凌罗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也不是含蓄之人,于是紧握双拳,哀叹一声道“我还特意推了二表哥收拾猪圈的活,来相亲,谁承想二五姑娘这样不通人情!”
凌罗听闻这话,眼睛都亮了,马上凑到顺喜身前问“你二表哥家养猪?”
顺喜被凌罗突如其来的香气扑到鼻子,顿时脸红心跳,都没听清凌罗说的什么就木讷的点了点头。
“多少头猪?”凌罗追问。
“哎呦二五啊,人家顺喜的表哥是养猪大户,家里养了十几头肥猪呢!你要是想吃猪肉,你们办喜事那天,就叫顺喜杀一头吃,给你好好解解馋!”
凌罗的脑袋里只收集到养猪大户这条有用信息,忙点点头,冲着顺喜一歪头道“走,咱们去你表哥家!”
“咋?难道二五想吃猪肉了,就将这亲事定下来了?”四婶子一惊一乍的,高呼。
冯兰也是一惊,难道二五喜欢这汉子?难道二五听劝,知道自己该找个合适的人嫁了?
正在吃鸡腿的二六二七险险被鸡腿噎住,要是真的嫁给这屠户,他们宁愿二姐嫁给唐地主口里的‘红眼男妖’。
唐隐急了,微微一瞥身前的四婶子,叫其挪开地方,自己则站在凌罗面前,好言相劝“你要是喜欢养猪,爷给你开一个养猪场,别那么没出息,好吗。”
凌罗方才发现,大家是以为自己是馋那头猪,才将自己便宜卖了。
“哪能啊,我是想要猪粪。”
唐隐的眉毛挑了挑,调侃道“可敢再丢人点?”
难不成王二五因为一泼猪粪就将自己卖了。
凌罗没空与大家解释,只趁着田阳没下山前,催促着顺喜“走走,我能帮你表哥清理猪圈,你带我过去!”
顺喜自然乐呵,一点头,便前面带路,凌罗则跟在后面,二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前一后的跑了。
众人都是略显茫然,不知凌罗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四婶子见这媒就算说成了,也乐乐呵呵的下地走了,其实她还想再呆一会,谈谈女方这头能不能给她点好处,可惜她不敢与唐隐共处一室,总感觉他有把刀,随时能戳进她的胸口似的。
唐隐有心想追凌罗,奈何自己此前因为顽疾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什么体力,眼瞅着二人离去,追也是白追,索性一屁股坐下来,不走了。
“唐地主,您,还不归家吗?”眼看天就黑了。冯兰搓着衣角,又不好意思撵唐隐,又不能留唐隐。
“我就在这等着她,没良心的,看她什么时候回来。”唐隐默默的倚在墙上,捂紧了怀里的卖身契,闭目养神。
“唐地主,有句话我,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就别说。”
“那我就说了……”冯兰也没在意唐隐说了啥,直言道“二五说了……那啥,那个。”
冯兰突然想起凌罗早上走前,对着她说过一句话:要是来人来相亲,就说她退过婚,不能相夫教子,不能烧火炊饭,聘礼要一百两,要是他同意,就留下他来过夜。
冯兰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道“那个唐地主,二五说过,她不适合成亲,她是被退过婚的女人。”
唐隐闭着眼睛,轻描淡写道“巧,我就喜欢退过婚的女人。”
冯兰一震,又道“她说他不会相夫教子。”
“她一个没文化的大老粗,相夫教子的学问我还真看不上,以后有了孩子,孩子我自己会教。”
冯兰一惊,又道“她不会烧火做饭。”
“家里有佣人,用不到她动手。”
冯兰彻底懵了,最后道“想娶她,必,必须有一百两聘礼。”
却见唐隐自怀中掏出一只毛笔,对着卖身契圈圈画画,修修改改,最后展开卖身契给冯兰道“给她一百两,现在她欠爷八百九十九两九,如何?”
这些,唐隐都有,冯兰一时间甚至怀疑,凌罗选夫的条款,是不是就是针对唐隐而做的?
如果上述条件都达成,按照凌罗的原话,是要留下人家来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