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兰原本就时刻注意着凌罗,见凌罗唤她,马上答应。
“哎!”声音嘶哑,冯兰怕惹来狱卒,慌张的朝着牢房尽头看了眼,确认没有引起狱卒的注意,这才再次压低了声音回应“哎哎,娘在,别怕。”
这么说着,眼泪就跟着下来了。
凌罗见冯兰哭,也眼圈微红,却又扯了扯嘴角一笑安慰“娘别怕,我不是犯人,只是必须叫我来审问些情况。”
“娘没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啊?你们为啥进了大牢?”
说着话,冯兰瞅了王二四一眼,王二四没吱声,陈三斤却狠狠的剜了冯兰一眼,样子是恨极了冯兰。
“长话短说,我在山上挖到了金子,哥嫂与田氏都惦记这包金子,最后金子不见了,田氏与王二有也死在了咱们家中,田氏的人头在哥嫂家后院被挖出来,捕快逮捕了哥嫂,也暂时扣押了我。”
凌罗没有说金子原本就是假的,这个时候做心灵纯净之人可不是妙计,毕竟哥嫂就在身后,而自己要是将金子作假的事说出来,怕是就为自己挖坑。
退一步讲,即便此刻大牢中只有她与冯兰两人,凌罗也不想说实话,冯兰心眼不坏,人也不傻,可却极度胆小弱懦,她怕说出实话,万一冯兰胆子小竟全盘托出,也是一条自焚自灭的路。
冯兰早已吓傻,她在凌罗的话中大概猜出王二四与陈三斤为了金子杀了人,而金子不知所踪,也不知是王二四夫妇偷了,还是王二有夫妇偷了。
冯兰艰涩的吞了口口水,脸色苍白,唇角战栗,盯向凌罗道“二,二五,你咋不害怕呢?”
反倒是这句话给凌罗提了个醒,凌罗一个农家女,在得知在自家死人后,而且死状可怖,且还与自己牵扯有关,怎能不怕?
人家唐隐在看到尸体的时候,还假装吐上一吐,以证清白,她怎竟忘了这么重要的环节。
却见凌罗马上双腿打颤,哭音道“娘,咋不怕,我,我原本都吓傻了,被一你提才想起来怕。”
“小贱人!坑我们的贱蹄子!”陈三斤狠狠的骂了一声,此刻这间牢房里头只有她与王二四还有凌罗,她竟又跋扈了起来。
“大嫂这是嫌日后没命骂人了,趁早骂个痛快呗?”凌罗转身,竟是满脸笑嘻嘻的回应陈三斤。
“贱人,我就知道是你做的!”陈三斤朝着凌罗扑咬了上来,凌罗闪身躲过,陈三斤撞在墙上,头顶瞬间起了个大包。
“贱人别躲!”陈三斤一出手,伸手就去揍凌罗,凌罗一脚踹在陈三斤腋窝,陈三斤失了力,手臂一弯,错手打在了王二四的脸上。
王二四正心惊胆战,此刻恼羞成怒,竟扬起巴掌要去打凌罗。
正这时,却听见远处一阵锁链的摩擦声回荡响起,二人立马互看一眼闭了嘴,回到各自的地方,凌罗假装打盹。冯兰则继续蹲在原地发呆。陈三斤与王二四继续做瘟鸡。
“柳老爷,您看着,我给您去望风。”牢头在后恭敬的对着柳四海笑着,柳四海回头,对着牢头一拱手道“承蒙照顾。”而后,一使眼色,身后的小厮便忙掏出一两银子,给了牢头。
以柳四海的能力自然算是叱咤纯县,可这是顺县大牢,虽说也在纯县县长小舅子的管辖之内,可却不常来,没能买通关系,所以对牢头还是需要客气一些的。
牢头一弯腰,掂着手上的银子走了,剩下柳四海站在过道上,高高昂起头,垂下眼睛,对着冯兰与王二五之间来回打量。
他越看,越觉得二人长的不像,虽冯兰年轻时也是标致的美人一枚,可照着现如今的王二五来说,差距甚远,一不留神就是云泥之别。一个是畏畏缩缩的,毫无特点的女人,另一个,倾城佳人,沉鱼落雁的出尘美人儿。
柳四海一双眼睛逐渐眯起,盯着倚在石墙上打盹的凌罗,在心里盘算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