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人蹬掉了一双红鞋,白皙的玉足时而从床脚落下,骨节修长的脚趾,纤细颀长的脚踝,莹润的皮肤,一看就是个美人。
那美人声色甜润却不娇柔,身形魅惑却不傲狂,端的是又美又媚,又乖娇又妖娆,又飒爽又风情。
继而听到一声慵懒带着吊儿郎当气息的一句“颜儿念我,我就来了,颜儿不念我,我自然来的晚,怎么颜儿这是被主子欢喜上,缠着做小宠,下不来榻?”
这声音是!床下的凌罗一惊,这声音是唐隐。
顺着那人一双黑色官靴朝上瞅去,那人一身黑色劲装,紧实的腰封,严实合缝的袖腕,高高竖起的头发上箍着冠玉,神色更见凛然寒邪,那张脸与一身散漫的青色小褂,粗料布鞋,别着《金瓶梅》的人影重叠在一起,叫凌罗心下猛然一动。
那是唐隐,却再也不是唐隐。
唐隐与一个妖艳女子在青楼相聚,所谓何事?
凌罗心中一颤,紧紧的揪起。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唐隐,你还好,那就好。
凌罗的眼角湿润,谁能想到再次听到唐隐的声音,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你!”红衣美人微愠,语气也不如刚刚那般客气。
“上头有任务,命你查到少女失踪案的凶手。”
“凶手不是霍子菁吗?”唐隐咳嗽一声,倒了杯茶喝完,才不紧不慢的续道“再说,这事不是上头命你查的吗?怎么棘手的案子都甩给我?”
“凶手自然不是霍子菁,那个无能的草包哪有那个本事?”美人爽快乐道“至于为何这事给了你,我有本事,在主子面前举荐了你。”美人勾勾手指示意唐隐到床边来。
唐隐无动于衷。
美人一尴尬,轻咳一声,伸手又拍了拍床,响声就在头顶,震得凌罗脑瓜子嗡嗡作响。
唐隐继续喝茶视而不见。
美人急眼,撸起胳膊挽起袖子上前就揪住了唐隐的衣领子。
“这差事是我亲自给指挥使大人的,你要是敢违命不从,我就……”美人的声音阴狠下来,却带着几分坏笑“我就……”
啵——却见唐隐非但不受她威胁,倒是噘嘴亲了一口印在了那美人的脸上。
凌罗清晰的看到这一幕,心里酸溜溜的,脸上也烧的厉害。
那美人呆住了,惊得花容失色,马上面部扭曲成一团,奔跑着逃出去连带一串的干呕声惊天动地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