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罗一时不知道要如何评判陈观礼,顾忌百姓的想法是不错,对亡者家属尊敬也应该,但在大局面前要知道孰轻孰重才不失县长风范。
一路行到乱葬岗,一股冲天的阴气便扑面而来。
果真不对劲,已经不用猜测,眼前的魔气正钻进一具女尸中,以女尸的形态保持站立姿势纹丝不动。
“这……他是在做什么?”
女尸立于一块断裂的墓碑之上,长长的发丝从头裹到脚,因为已经掩埋了数月,这具女尸早就腐烂不堪,只剩下稀松的黄筋与肌肉粘连在骨骼上,原本就缺少了双目器官的她,现在看起来更恐怖,像是一条风干的腊肉。
她身上的魔气已经原来越剧烈,凌罗眉头一皱,那女尸正在吸收乱葬岗上的怨气,决不能让她得逞。
凌罗精神一震,将无数糯米掷出,洒向女尸,女尸浑身被烧灼,洁白的骨头燃烧成焦黑。可她完全不怕,骨头烧化了,便撅掉骨头,一千多具尸体,完全够他驾驭的。
“王姑娘这可如何是好?”陈观礼满脸焦急。
却这怨气冲天之中,一声猪叫划破空寂的夜色,马上就见一身鲜红纱袍的人被反手绑在猪身上,随着猪猛烈的窜跑来到了众人面前。
“楚断丫大爷的,我迟早要拆掉你个脊椎骨!”来人正是上官颜,被五花大绑在猪身上,正好蹿到了女尸身前停住。
上官颜堪堪抬头,见那女士口角流涎的,一双血洞内没有瞳仁,却紧盯他的方向,登时一愣,浑身汗毛竖起,女尸魔气深厚,龇开的血盆大口对着上官颜发出呜咽。
“我去!你丫多久没漱口了!他奶奶的口气这么重,你好意思做女人啊!”上官颜对着女尸就是一通破开大骂。
女尸一愣,好似没料到这般突发状况,竟呆在原地不知如何应对了。
“咋地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神他娘的,还闭着眼睛不说话,真不受教!”
“啊咧,要说是做女人,颜儿称第一,谁敢称第二呢?”却见树梢上正倒挂着个人影,一身黑色劲装,一头飘逸长发箍在金质发箍内高高竖起,额上碎发迎风飞舞,一双黑瞳在夜色下亮如星子。
“唐孙子你这话错了!没文化能不能不要乱用成语,那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马上便见三四岁大小的楚断被乖乖抱着来到,乖乖则气喘吁吁的纠正“那是成语吗?且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什么鬼!”
“想来唐公子所说,是歇后语,楚公子所说是打趣,各有典故。”霍子川温温一笑,也一身黑袍温柔不失威风而至。言毕,还转头望向了一身白衣赶来的宁玉,道“是否?”
宁玉的眼神从不留给看不上的人,淡淡从霍子川身边路过道“装。”
“不许说我大哥!”霍子菁骑马赶来,下了马走至凌罗跟前,刘海被风吹的卷起,毫无形象的一把握住了凌罗的手“萝卜,好久不见,你胖了。”
说也奇怪,这亲密的举动竟没惹得众男人气怒,反而都气定神闲,只有楚断吹了一记口哨,马上载着上官颜的老母猪瞬间冲着霍子菁冲击而来。霍子菁被猪撞倒,上官颜在猪背上晃晃荡荡要掉。
“死莽夫不要欺负阿纯!”乖乖当即飞起一脚,将怀里的楚断飞踢出去,楚断直径落入唐隐怀里,唐隐一挑眉“大儿子,还是爹爹爱你~”
楚断眉目一凛,咬牙吹了声口哨,老母猪一个漂移转身回来,马上就要爬树冲击唐隐,见树爬不上去,便以猪头猛劲撞树。猪背上还捆着的上官颜可吃了苦,猪撞树一下,他的头便跟着震动撞猪一下,几番折腾下来,上官颜大脑眩晕,呜哇的吐了一地。
“竟然用两头猪撞你老子我,这么不孝?”唐隐拎起楚断的一条腿,轻飘飘的来了一句“那爷不要了。”言罢撇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