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颗红豆被按进糯米团子表层,镶嵌成了一个字:走。
走?是要自己走吗?这一定是唐隐做的,那么唐隐现在如何了?在哪?
仰望天穹,凌罗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原来人间好小啊,小到遇上一个人就再也不想分开了。人间好大啊,大到走散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小川默默的站在凌罗身后,望着满地的血河,有一些背阴的砖缝里还未干透,散发着恐怖的腥臭,想起第一次见到凌罗时她满身的鲜血,也不难联想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于一个乡下少年来说,这场面绝对是震惊的,可他竟丝毫无惧意,只是在凌罗静默的时候,找出了一把铲子与一只水桶开始清理地面。
一个人静静捏着一只糯米团子坐在池塘边发呆,一个人默默的将院子打扫干净,即便无法恢复如初,却好了许多。
拍拍手放下扫把的功夫,就见一群士兵上前来将小院子团团包围“什么人!”
因为凌罗与小川化了妆,所以士兵们也看不出是凌罗,只觉得二人很有嫌疑便询问“什么人!”
凌罗上前一步,小川却有一股莫大的恐惧感袭来,看到满地洗刷干净的血污,总不能叫悲剧重演,于是忙上前“各位官爷,我们是金州卫辖区的,是两位窑儿,因为半途中逃出来,无处去就在乡下准备安家了。”
小川搓搓手“这不,看到个院子不错,但看是有过血案的,我们姐妹就准备拾掇拾掇住下了!”
士兵打量了一番二人,实在看不出二人与凌罗相像,呵斥道“看不到封条吗!”
这时候凌罗的剑已经出窍,只是眼疾手快的被小川按了下来,凌罗便也吁了口气,笑脸道“封条?什么封条?”
士兵拾起了碎在地上的封条,小川忙道“官爷,我们不识字啊!”
两个窑儿,打扮的漂亮,为了躲避奸商追杀而逃到乡下屋子,不怕血迹,不识字,倒是天衣无缝的谎话。
可这不能叫士兵们满意,一个士兵头目眯着眼道“这里原本有个女逃犯杀了数百人逃走了,不知道吗?”
“哎呀官爷啊,我们哪里知道这些,我们都是外地来的!”小川为配合还捂了捂额头假装害怕道“那官爷可要尽快抓住这女逃犯啊!吓死人了!”
“那这的原主人呢?”凌罗迫不及待的问。
“原主人?”士兵一嗤“就是那个女逃犯!还有一个小白脸男人,已经被我们关到了诏狱!”
“哦。”凌罗轻声一答,谁也没注意一缕头发吹进了她的嘴里,空气寒冷了不少。
“是,是吗。”小川的神情也恍惚了一下,忙去看凌罗的表情。
“这不废话!”身后一个士兵上前阿谀“是我们头亲手将那小白脸逮捕的,送进诏狱之前,那小白脸挨了我们头几拳头还嘴硬不说出那女逃犯的行踪,最终给关进了大牢,鞭子沾凉水,嘿,这也不说,他妈的嘴还真硬!”
又一个士兵上前继续奉承“这哪里拦得住我们头?我们头直接将沾了盐水的钉子钉进了那男人的指甲缝里,这男人可真有意思,竟然不说还大笑。”
小川的肩膀又开始颤抖,只一个劲的重复“别说了,别说了!”
那几人正说的起劲,谁也没注意凌罗的表情,倒是见小川如此以为被震慑,远远的瞥了一眼四周,上前一步搂住了小川的腰。小川一震,忙伸手掰下那士兵的手道“官爷,要是这房子实在不能住人,我们马上走!”
“走什么,你们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坏人逮去岂不是很危险?”头目上前来,握住了凌罗的肩膀,贴近凌罗的身子,半威胁半软劝的道“你们知不知道私拆封条是什么罪?”
说着就伸手抽开了凌罗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