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臂那里一直延伸到手腕的部分,穆泽真的是被撕下了好大好长的一片肉。
血滴答滴答的流下来,落在地面上,外翻的肌肉里面的组织清晰可见,因着那外翻的肌肉红的红白的白恶心而又可怖。
明明手被咬掉了那么大一块肉,穆泽却一点都不在意的屹立在原地,挺拔如松,傲骨天成。
看到穆泽受伤她也不忍心再去指责,认命的利用风元素魔法悬浮术把夙洛还有穆泽重新带回城墙之上,而后她手中出现一个靛色的魔法阵,她轻道:“治愈术。”
一道乳白色却又微微带着金色的光覆盖在穆泽的伤口之上,一直在滴血的伤口停止了滴血。
只是她的治愈术在巨齿鼠的毒素下,只有止血的作用,想要让穆泽的伤口那被撕掉的皮肤还有肉给重新长起来她就得加大力度。
夙夜刚想重新凝聚魔法,穆泽却阻止了她对魔法的凝聚,夙夜被阻止对魔法的凝聚脸色一下变得很是难看,“穆泽你做什么啊?干嘛阻止我。”
“不必白费你的魔法。”穆泽指了指他的手臂道:“因为它会自己好起来。”
果然……穆泽受伤部位那外翻的皮肉在夙夜的面前蠕动着,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没有治愈系的魔法,没有喝药剂,他就那样不治而愈,夙夜没有半点惊喜而是内心极为的惊恐的道:“穆泽,你的身体是什么回事?”
以前穆泽受伤迟迟都不好,她当时很担心,可是现在穆泽受伤立刻就好了,她却还是很担心。
一个人的受伤的部位怎么可能在没有接受治疗的情况下瞬间自动愈合掉呢?穆泽到底是什么?他现在还是人吗?
“我的身体在恢复成原样以后受伤就会变成这样。”
夙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很想问穆泽,不会老,不会死,受了伤还会立刻恢复,那他是神吗?为什么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她忽然感觉离她好远好远呢?
远得她开始怀疑面前的穆泽会不会她一伸出手他就像是泡沫一样开始是梦幻的、是美丽的,可是却会当着她的面,在她的面前慢慢的消失不见呢?
内心的惶恐让夙夜忍不住的扑到穆泽的怀里,然后她抱紧了他。
“你在害怕什么?”
和夙夜说的这些话,做的那些事情,原本只是因为他想要她能够更加的了解他看清他,却不曾想看到他的与众不同夙夜会变得满心的惶恐甚至害怕得扑进他的怀抱当中瑟瑟发抖。
明明是个坚强的人,明明一路过来那么多的艰难险阻她都没有害怕过,可是现在她又在害怕什么?
问她却是摇摇头,她什么都不说,那他就不再问,穆泽看着夙夜的双眸里面有着化不开的温柔,他修长而又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拍打着夙夜的肩膀。
夙夜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变成小宝宝了一样,虽然很笨拙可是当他试图用自己的行为去安抚夙夜的时候夙夜忍不住的脸上一红。
有些人虽然笨拙,可是却又让人那么心疼,让人那么的感动。
夙夜的情绪慢慢变得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刚才就那样扑到穆泽的怀抱里面,夙夜羞涩的推开了夙夜的怀抱……
“姐,糟糕了,你快看下面。”
夙夜顺着夙洛的话看向下方,城墙下面从遥远的迷雾森林的里面涌出起码有三万只的巨齿鼠。
黑压压的一片从森林里涌出来,口中还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总给人鸡皮疙瘩、毛骨怵然的感觉。
还在战斗中还来不及撤退的佣兵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然后被剑齿鼠咬断喉咙。
被咬断喉咙的人,被后面更多的黑色的皮毛光滑的,看起来油腻腻的巨齿鼠给用锋利的牙齿撕咬开身上的皮肉,触目都是鲜红的颜色,血顺着人的动静脉血管流了出来。
人的皮肉被一块又一块的撕开,红的红,白的白恶心得让人欲呕,而后快速的被后面接踵而至的巨齿鼠给淹没。
夙夜看到一具向着她的方向伸手求救的手,那位佣兵身上的皮肉被啃咬得触目惊心,眼睛已经没有皮肉的组织,眼珠子挂在眼眶的中间,只有一根小小的细管连接着眼珠子欲掉不掉。
很快的那欲掉不掉的眼珠子也被巨齿鼠给吞掉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夙夜的眼中到最后只剩下一具森森的白骨。
夙夜的眼中多了一股冷然之色,“一群畜生而已,竟然敢如此伤害我的穆泽还敢伤害人类,我宰了你们。”
看到有人被巨齿鼠那样吃掉,夙夜不可谓不生气,可是让她更加生气的却是那些巨齿鼠伤害了穆泽。
夙夜从一百米高的城墙那里从上往下跳下去,她的眼中都是肃杀之色,那么的冰冷,那么的让人心惊胆寒。
夙夜在皓月国的帝都星辉城呆了半年,许多佣兵都认识这个美丽纯洁,笑容可掬,却又安静的美人儿,可是现在这个犹如恶魔附身的人真的是那个他们认识的笑得纯真,却又不谐世事的夙夜吗?
给自己加了个悬浮术,夙夜发丝飞扬,衣袂飘飘,因为肃着脸,她如同冷冽不可侵犯的神祇般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她抬手便是一个靛色的魔法阵出现在自己的手掌心,靛色的光芒照耀着她的脸。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渴望之色,一直以来以守护为自己的责任的夙夜心里生出了一股破坏的欲望,漂亮的脸因为那股破坏的欲望而微微的扭曲着。
“死吧,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