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脑袋顿时就疼了,他皱着眉问那下人:“还有什么没处理好非要我过去?大夫不是让给她了吗?她院子里不是还有没受伤的下人?有事吩咐下人就是了,我过去又有什么用?”
他在衙门里忙了一整天,累得精疲力尽,只想好好洗个澡吃个饭,然后睡一觉,哪有什么心情去管继母的事?更何况这个他跟这个继母又没什么感情,之前把大夫让给她,已经是他好心了。
“是、是三个小主子他们,夫人说他们今天受了惊都发烧了,其中两个还受了伤,正闹腾着呢,而且有些房屋倒塌了住不了人,没受伤的下人能随便找个地方熬一晚,但受了伤的总得有张被子盖……”那个下人说着说着,看到崔英脸上阴沉的神情,顿时吓得住了口。
一旁的文如敏一脸嘲讽地说道:“下午你回衙门之后,我也去看了她的情况,她只会抱着孩子哭,什么事都干不了。
问她被压在废墟下的人全都救出来了吗?她说不知道,再问米粮蔬菜还有没有,够不够做今晚和明天的吃食?她也说不知道,再问下去,她就哭哭啼啼,说自己多么多么无助可怜、没有人依靠。
我气得都想不管她了,只是可怜那三个孩子,才忍着气帮她。”
“今天辛苦你了。”崔英拍拍妻子的肩膀,柔声说道,他知道妻子今天忙了一整天,事事都要她处理,肯定跟他一样累,可江问月一个长辈不但帮不了忙,还要别人反过来帮她,那就令人很厌烦了,何况大家又没有什么感情。
崔英非常想要不管江问月的事,让这个下人滚,但他是崔家的嫡子,而且他父亲如今又不在家,况且还有三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他是不可能不管的,因此即使他已经疲惫至极,也得打起精神去处理江问月的事。
文如敏非常心疼自己的丈夫,但又无可奈何,因为这是他的责任,文如敏只得咬着牙怨恨上了江问月,谁让她这么没用!
而柳时初丝毫不知道自己儿子儿媳的苦逼之处,她的酒馆不能营业,也暂时不能重建,便让伙计们去她京郊外的庄子上干活去了。
她那个庄子是建来自己住的,大体的房屋建造已经完成,只有精巧些的东西比如门窗亭台之类的还没有完成,当然花草之类的也没种上。
柳时初便是让伙计们来给她种花草的,毕竟门窗亭台也需要专业的匠人来做的,他们可没这个本事。
齐之溪看着这个只是建了主体建筑就显露出了精美豪华的庄园,感慨道:“东家,你这个庄园真是别致啊,我看其他的达官贵族的庄园都没有你这个好看。”
柳时初忍不住笑道:“你说得这么肯定,难道看过达官贵族的庄园?”
齐之溪听了她这话,眼中闪过些心虚,连忙把话题转移了。